他鼻梁笔直,下颌骨分明,分明是硬朗的男性线条,可他却偏偏又长了一张略微有些丰润的唇,他的下唇比上唇略微要厚一些,如此便莫名的多出一股欲感来。
有老人家说,这是一种滥情的象征,这样的男人是收不住心的。
贺九黎伸手探他鼻息,只觉他呼吸平稳,心中便知道他只是中了迷粉,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想来龙啸云还是知道分寸的,他只是想逃走,并不想真害展昭性命。
她松了一口气,把展昭架回屋子里去了。
展昭醒来时,便只觉得自己陷在了某种温暖与柔软之中,他轻轻的哼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天色已昏暗下去,整个屋子里只有床头散发出柔和的淡黄色灯光,他下意识的觉得这光源有点奇怪,便顺势看去。
只见床头处立着一盏灯这灯的灯罩乃是用琉璃制成,里头竟也看不见蜡烛,展昭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奇人异事没见过,此刻却是感觉既古怪、又新奇。
他忍不住伸手在那磨砂的琉璃灯罩上试探性的碰了碰。
不是烫的。
这灯究竟是以何物照明难道是传说中的南海至宝夜明珠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中,他不小心碰到了灯座之上一个发着微亮的小圈,那奇灯瞬间亮了一个度,展昭惊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再复看那灯,依然安静的亮在那里,竟似是嘲笑他没见识一般。
展昭无奈的摇摇头,慢慢从床上下来。
他一醒来便想起了发生何事,他被那龙啸云的迷药迎面扑中,不省人事,直至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方才幽幽转醒。
只是这里又是哪里呢
床下整整齐齐的摆了一双拖鞋,他自己的靴子倒是被放在角落里,想到或许是那位不好相与的贺姑娘给拖得鞋,展昭一时之间有点窘迫,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穿上拖鞋摸索着开门出去了。
一开门,便被亮白色的灯光晃了眼睛。
他本以为屋内那盏灯已足够的神奇,却没想到一出门,走廊的天花板上一顶一顶的排列着圆形的灯,这些灯具是散发着亮白的灯,并不见灯芯,也不见火光晃动。
饶是夜明珠,也不至于这般不要钱一样的随意镶在屋顶之上吧
再看这屋子,从地板到吊顶,竟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曾经见过的。
最为明显的便是,初春三月的夜晚,本是有些寒凉的,可这屋子里没有生炭炉,却暖和的让人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展昭细细观察,方才发现,这木质的地板居然是暖的
这是如何做到的他对机关巧技并不精通,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地板之下藏着些水管子,里头装上热水,方可使得地板发暖。只不过如何保证里头的水总是热的呢难道是专门有几个仆人,日夜不停的烧热水,灌热水么
老实说,展昭想的已不离十,现代的暖气分水暖和气暖,所谓水暖,的确是如此工作的,只不过他不明白循环水的概念,方才以为这纯粹的人力使得。
正好奇着这屋子的主人家,便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声响,似是人说笑的声音,展昭微微眯了眯眼,向前走去。
于是便看见了那位并不太好相与的贺姑娘,正在灶台跟前忙前忙后的。
厨房烟火大,一般都是单独开一间出来的,免得叫屋子里头的家具沾染上油烟气,这贺姑娘的房子倒是处处与别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