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本就觉得贺九黎处古怪的要命,如今左等右等,等的是心焦极了,眼见天都快黑了,二人对视一眼,心里一横,便打算硬闯了。
正要推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林诗音从里头款款走出,黑壮健奴一喜,便道“诗音小姐出来了,快回去吧,龙大爷在家里可要等急了。”
林诗音先前一心扑在表哥身上,自是没注意过下人们这些微妙的用词,此刻一听,顿时生起气来,冷笑一声,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龙大爷成了李园的主人,叫你们牵肠挂肚的很。”
两个健奴口无遮拦习惯了,哪想到林诗音今日说话含枪夹棍,刻薄非常,心中登时一惊。
只不过林诗音惯常宽厚,下人们便把她当做个面团来揉捏,她小猫乍一发威,这健奴并未放在心里,只笑着打一哈哈,不以为意道“小奴说话没遮拦,诗音小姐息怒。”
另一健奴便催促道“小姐,天色渐晚,咱们快回家吧。”
林诗音根本不动,只淡淡道“今日我不回去了,就住在贺老板店里了,你们回去,差小翠来给我带几套换洗的衣裳来。”
说罢,理也不想理这两个人,转身就要回屋去了。
这哪里可以,两个健奴脸色大变,齐齐呼道“使不得啊小姐,哪里有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的道理”
林诗音听了,登时大怒,转头骂道“没有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的道理,倒是有让外男日日像个苍蝇似得围着别人家未婚妻打转的道理,李园的道理可真是奇哉怪哉”
她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李园上上下下,无一人不清楚,只把自己当个傻子一样的蒙骗,于是再顾不得许多,张口便骂。
这二奴何曾听过林诗音这般说话,登时吓得浑身冷汗,见林诗音立在门口,面色惨白、眼眶通红。心里暗叫不好,只觉得是贺九黎出言挑拨,心里头把她恨了个死。
今晚要是不把林诗音带回去,他们二人免不了要吃龙啸云的苦头。
他们对视一眼,心下已决定今日用强的,也要把这不听话的诗音小姐给拖回家里去。
自从少爷不管事之后,李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龙大爷一人拿捏,只要诗音小姐今日回了李园,龙大爷自可说她得了风寒,在家里头关上个月,也不怕她不乖的。
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难道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可
心下主意已定,一健奴上前一步,沉声道“诗音小姐,得罪了。”然后伸手便捏住了林诗音的手腕,大力一拉,生生把她从门口拉了出来。
林诗音哪里能想到,这二奴竟敢这样对她,当下便气的脸色发白,怒道“你们你们哪里来的狗胆子,竟然敢如此对我”
那健奴垂着头,一副恭敬做派,手上力气却是一分不减,见林诗音拼命挣扎,心头又生出几分不耐来,又拖着她走了几步。
嘴中只道“诗音小姐不懂,这江湖坏人太多,还是家里安全些,小奴这是为了小姐好,还请小姐配合些吧”
林诗音又惊又怒,心下凉的透透的,只觉的自己这小姐当的实在是没意思,连个健奴都敢把她拖来拖去,还不如一头磕死得了。
又复而想,要死,也得回去再死,死在九黎的地方,凭空给人家添晦气。
她惨淡一笑,不再挣扎。
那健奴见她认命,心下一喜,嘴上道“此地古怪,不便久留,诗音小姐现在不明白,回去想想,便知道咱们二人可是真心为小姐着想的。”
却听一人冷声道“小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