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人影里,似乎有一个担架从废墟堆里抬出来,接下来姜白就看不见了。
车拐弯,他视野被挡住了。
那一天,是2007年,1月1日。
新年第一天,有个小朋友,永远失去了他她的爸爸妈妈。
第二次,又一次2000年,阳光灿烂儿童节。
姜白再次在疼痛里苏醒,眼睛掀开条缝,又是姜朝文挥手打着他屁股,场景重现一样,红着眼急得破音“儿子,哭啊,快哭啊”
姜白“”
第二次重生,姜白不知道他是否能活过20岁,是否还能重生。
为了不浪费这不确定的20年,他从几岁就开始游学全世界。
8岁,他和蒋芸芬到了帝都。
爬长城那天,山脚处有一群小朋友排着队,戴着统一的红色帽子。
只有队伍末尾的小朋友戴的是橘色帽子。
蒋芸芬看着可爱,也拉着姜白去不远处卖遮阳帽的摊子,给姜白选了一顶一模一样的橘色遮阳帽。
姜白“”
他不怕晒,倒是戴着帽子热,可是瞥见蒋芸芬期待的模样,自己的妈,那必须得宠着。
姜白默默接过戴上。
粉雕玉琢的,白色短袖,军绿色短裤,一双小白鞋,现在戴着橘色的遮阳帽,看着特像个精致秀气的女娃娃。
蒋芸芬乐得合不拢嘴,牵着姜白折回去爬长城。
等回去,先前排队的那群小孩已经离开了,蒋芸芬有些可惜,她还想让姜白和那个戴橘色帽子的小朋友拍张合照呢。
她看了好几眼,那个小朋友是个小男孩,长得特别漂亮。
除了她家白白,她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小孩。
“唉。”蒋芸芬不知第一千零一次感叹,“要是你爸争气点,妈生了龙凤胎,你就有个漂亮的弟弟了。”
姜白一听,无语了,龙凤胎,有个漂亮弟弟,那他岂不是姐姐
他吐槽“妈,我性别男,正确说法是双胞胎”
蒋芸芬和毫无童趣的姜白大眼瞪小眼,撇嘴“是是是,双胞胎。才8岁和个小老头一样,和你聊天真没意思。”
转头和一起爬山的游客聊天,真不和姜白说话了。
姜白也乐得自在,举着相机拍照。
偶尔,听见游客和蒋芸芬的对话,似乎在说刚刚那群小孩,是孤儿院的孩子,有大企业捐钱给孤儿院,今天带他们来这里做活动。
“都是孤儿啊。”蒋芸芬感叹,“没爹没妈,真是可怜啊。”
姜白拍照的手停住,他抬头,远远的,看见半山腰的队伍。
黄黄的一条长线,最后定格在一抹橘色上。
第三次重生,姜白已经习惯了。
这次他想为国家做贡献,清北大学毕业那年,他才15岁,即将被保研。
他有了一个好朋友,是他的舍友,很老实的一个男生。
没想到毕业典礼结束那晚,好朋友神秘兮兮叫住他“他们说要去一个好地方,先别回宿舍。”
他们是指隔壁宿舍的几个男生,成绩好,也爱玩,姜白和他们就是普通同学,有时候走路上,看见也不会点头的关系。
只是见好朋友一脸期待,姜白心想反正今晚也不用做研究,去去无妨。
结果去的是酒吧。
姜白“”
喧闹,嘶吼,到处弥漫着烟酒味,姜白很是不舒服,他点了一杯柠檬水,刚才台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