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也是真的浑身没劲儿。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
刚刚吴子成打电话来,说俞远的手术很成功,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还没有醒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谭泽尧侧过身来给他系安全带,系好之后顺手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他已经做好让凌方平扇一巴掌或者狠狠骂几句的准备,没想到凌方平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示。
这是妥协了还是消极反抗
谭泽尧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一面缓缓发动车子一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宝贝儿”
凌方平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生了。”
凌方平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心里一直过不了那道坎儿。开玩笑,他一大老爷们儿,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精神不正常,怎么会愿意像个娘们儿似的生孩子,还生了一个又一个
一大段漫长的沉默。凌方平都以为不会再有回答的时候,听到谭泽尧轻声道“不想生,那就不要生了。我们我们回医院去做个流产吧。孩子才一个月,手术应该很容易。我我在前面路口掉个头。不生就不生了,反正我们还有贝贝呢有贝贝一个,就够了。”
凌方平不用回头,就能猜到谭泽尧的表情有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勉为其难。心就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算了,生都生过了,也不差这一个。再说肚里的宝宝已经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有胎心音了,他也不忍心打掉这样一个小生命。
算了,再生一个,给贝贝做伴儿吧。
转过头来看到谭泽尧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凌方平“哼”了一声“别那副表情恶心人,老子生还不行么”
“真的”趁着红灯,谭泽尧趴过去亲了口,一双眼狼似的闪闪发光,“你说的是真的”
凌方平面无表情地抹掉下巴上的唾沫,瞥了眼驾驶座上人模狗样的那家伙,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分钟。他凌方平这辈子,栽惨了。
“去哪里吃晚饭”凌方平看着窗外的霓虹,无意识地把右手放在了小腹上。
“回家吧,”谭泽尧说,“我来做。”
“嗨,合着你蒙我呢”凌方平在谭泽尧疑惑的目光里龇牙一笑,“是谁说晚上请我吃饭来着不是你么”
“没蒙你,”谭泽尧笑了笑,“这不没想到会有突发状况么你身子经不得折腾,要不咱今天先回家,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凌方平不屈不挠地看着他“就今天”
“乖,咱改天。外面的菜都不干净,你身子还虚着呢。”
“老子说,就今天”凌方平看谭泽尧没有妥协的意思,伸手就去拉车门,“你不请自然有人请”
“别介啊,”谭泽尧吓得赶紧去拽他的手,心说我的姑奶奶您能别再玩儿这手么人是拽回来了,方向盘一扭车就撞护栏上了。咚地一声紧接着哗啦啦一阵响,谭泽尧出去瞅了一眼,左边的车灯已经碎了一地。
谭泽尧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对一顿晚饭那么执着,但孕夫最大,谭泽尧不妥协也得妥协。选了家看起来比价干净的粥铺,要了两样清淡的小菜和养胃的南瓜小米粥。
吃完了两人去吴子成邻居大妈那里把贝贝接了回来,贝贝本来都睡迷糊了,见了凌方平立马两眼放光,头一件大事就是在他脸上啵了好几口,亲的凌方平一脸口水。一路上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委屈得什么似的。
有了常高峰握在手里的大把证据,市最大的黑帮团伙在短短三天之内被连根拔起,该封的封该抓的抓该遣散的遣散,聂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