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凌方平才知道所有的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不抓到谭英雄才是白日见鬼。那一日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谭泽尧喝多了酒十分得意口沫横飞,后果却十分惨重。凌方平一个月没让他上床就罢了,最难忍受的是,谭泽尧无论何时回头,都会撞上大儿子无比幽怨的眼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彼时,谭泽尧的诊所即将开业,这日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回家。
手机没电了,他很是担心凌方平,一路上脚步匆匆。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包子哇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他回来,凌方平抱着小包子回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怎么才回来”
谭泽尧看他那少有的怨妇形象,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说着把小包子抱过来。
小包子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嚎啕大哭。
凌方平趴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尿布全湿了没得换所以我拿去洗洗不干净就倒了点儿八四消毒液”
谭泽尧瞥了眼阳台,晾衣杆上挂着几块破布,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谭泽尧不禁嘴角抽搐“哪个牌子的八四消毒液效果这么好赶明儿我去买一箱回来刷厕所。”
凌方平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洗完了才发现是草酸。”
“喂,手伸出来”
“我带了手套我想你应该去买一箱子手套”
谭泽尧哭笑不得地翻出一块新棉布来,拉开小包子的裤裆瞬间嘴角抽搐。里面赫然是自己前两天刚买的纯棉衬衣,以非常暧昧的姿势与包子的小屁屁相亲相爱。
凌方平继续闷闷道“贝贝是饿哭的,我也要饿哭了。”
谭泽尧道“你没给他喂奶”
“老子那哪里够他喝我是想给他冲奶粉来着可是暖瓶里开水用完了所以我去烧水”
谭泽尧这回不用看也知道出了啥事,他们家的暖壶底儿还没来得及换成金刚石的,所以被捅个窟窿是必然的。
“后来我到对门借水黄大爷没在家他老伴儿直接把我打出来了。”
谭泽尧“”您真强,真的
等把大的小的都喂饱了哄睡了,谭泽尧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当爹并不难,难得是又当爹又当妈,外加兼职免费佣人。
元旦的时候吴子成来蹭饭顺便看望好友,一大早门铃被摁得震天响。凌方平早出去跑步了,小包子闻声“哇”地大哭出来,谭泽尧怒气冲冲拉开门却愣在当场。
门外的人面目狰狞,一张脸红橙黄绿青蓝紫,十分精彩。
谭泽尧咳嗽了一声“怎么整成这个样子”
吴子成一面往屋里走一面说“别提了。你们楼里啥时候搬进来一只疯狗那王八蛋简直不可理喻我让他往旁边让让,给我让个停车的地儿,他直接上来一刀捅我车胎上”
凌方平刚好跑步回来,大冬天额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儿“哪只疯狗”这一个月坚持下来颇见成效,十公里长跑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虽然仍旧是纤细的身材,但行动之间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吴子成抬手指指窗外“喏,那只”
窗外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倚着墙抽烟,一张脸上青红交错,不过比吴子成略为逊色。
谭泽尧住的小区还是前些年修建的,停车位比较紧张。吴子成暴发户二代少爷脾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