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泽尧心疼得不行,坐过去强行把人揽在怀里,左手伸进凌方平嘴里让他咬着,右手在他坚硬的腹部缓缓推着“跟着我的节奏,吸气,使劲。”
凌方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上下牙狠狠一咬。
谭泽尧哆嗦了一下,保持风度继续诱哄“乖,跟着我的命令使劲儿,要不然受罪的是你。生下来我给你做红烧肉,给你炖排骨,给你做西湖醋鱼”
于是凌方平消停了。让吸气吸气,让吐气吐气,让使劲儿使劲儿。几分钟后谭泽尧只觉自己手上狠狠一痛,紧接着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嘹亮哭声。
生了
凌方平脱力一般歪在棉被上“哎呀妈呀,终于出来了。我睡会儿先,那玩意儿你先帮老子处理下。”
谭泽尧十分无语地把小包子抱一边裹好,把胎盘拽出来。手忙脚乱烧水擦身换床单被子一通折腾,末了终于想起来给吴子成打了个电话“喂,早产一个月用放保育箱里吗”其实那娃红通通皱巴巴哭声嘹亮,抱在怀里沉甸甸怎么看都不像早产儿。
吴子成迅速送来了保育箱“哟喂,公的母的”
谭泽尧“雄的。”
凌方平醒来的时候吴子成已经走了,谭泽尧在床边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脸。凌方平一把打掉他的手“那玩意儿呢”
谭泽尧“处理了。”
凌方平“”
谭泽尧“在保育箱里,睡了。”
谭泽尧把小包子抱出来,凌方平接过一看,皱了皱眉“怎么丑成这个样子”
“据说,刚生下来都这样。”
凌方平好奇地在小包子身上东捏捏西捏捏,没捏几下小包子“哇”地一声哭了。凌方平问“哎,刚你看到开关在哪儿了吗”
谭泽尧“”
谭泽尧把小包子小心放回保育箱,一回头就看到凌方平眼巴巴地看着他“红烧肉呢排骨呢西湖醋鱼呢”
谭泽尧“乖,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天天给你做。”
谭泽尧喂了奶换了尿布好不容易把小包子哄睡了,端了皮蛋瘦肉粥过来喂大的时候,才发现大的又睡着了。谭泽尧把大的抱起来哄着喂了几口,大的半睡半醒之间突然眼泪汪汪“老子这辈子再也不生了太他妈疼了。”
谭泽尧的心突然抽疼了一记“疼了多久”
“不记得了,总有一天一夜吧”
谭泽尧把人揽在怀里“好好,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谭泽尧把碗放在一边儿,胡乱地替他抹去眼泪,心内很是自责。小孩儿最痛的时候,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却没能陪在身边“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凌方平勉强睁开一只眼,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床下“其实我打了”
谭泽尧从床头柜与床头的缝隙里面抠出一只黑乎乎的扁平长方体,打屏幕上一瞅立刻乐了。幽绿幽绿的显示屏上密密麻麻都是44444444。
“键卡了抠不出来。”
谭泽尧“”
凌方平第二天早晨才顾得上欣赏谭泽尧的熊猫眼“呀,这是谁的杰作如此切合对称美原则。”
谭泽尧一面洗尿布一面咬牙切齿“休息好了”
凌方平点头。
谭泽尧把尿布在晾衣杆上摊开,然后回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既然您如此欣赏,我也送你一对如何”
凌方平摆手“这么完美的黑眼圈我怎么好意思跟您抢”
谭泽尧摘下橡胶手套,左手背上裹了圈纱布。凌方平瞅见问了句“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