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平捧着肚子痛得脸色发白,这罪真他妈不是人受的。子弹楔进身体里都没这么难忍。
几个黑衣人在旁边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咋办。
凌方平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你们要死的要活的要活的赶紧给老子送医院去”
“怎么办”
“请示老大吧。”
副驾驶座的光头拨通了电话“老大,人要活的要死的”
对面的大吼震得他一哆嗦“当然他妈的要活的,你个狗操的把人弄死了”光头忙不迭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些,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没有,就是可能要生宝宝了,要送送医院不”
“不送医院难道你来接生”
周围一圈人“哄”地笑了。秃头狠狠瞪了大家一眼,就听那边说“去西郊和平医院,找方景和医生。”
秃头喏喏连声,等对面挂了电话,一巴掌扇在后面一个黄毛儿头上“笑笑笑,就知道笑”转头好奇地上下打量凌方平“喂,你真是个爷们儿会生娃的爷们儿”
“爷们儿个屁”旁边一个疤脸朝凌方平狠狠唾了一口,“要不是老大交代过,真他妈想弄死你”
“喂,黄三,人小孩子怎么招惹到你了”
一阵疼痛过去,凌方平满头冷汗地瘫在那里喘气,那疤脸汉子他记得,上回在医院门口遭人袭击,行凶者中就有这个人。
疤脸汉子愤愤道“小孩子小孩子的心眼子能有这么毒他妈的让我们替他揍人,说给的钱不给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报警强哥到现在还在班房里蹲着呢。”
果然是俞远惹的事,这小孩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那这回呢,这回又是冲着谁来的
胎象已经稳定下来,孩子没有早产。
凌方平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左手上连着吊瓶。想想自己这几个月真他妈倒霉透顶,出任务死了也就死了,没想到穿到一怀孕男孩儿身上,自己的壳子被烧掉了不说,挺个大肚子还被人给绑架了右手在腹部轻抚着,从最初的排斥、千方百计地想要搞掉这玩意儿,到现在听到孩子没事,竟然他妈的有些安慰。凌方平“嘁”了一声,朝自己竖了竖中指。
护士过来拔了针,就走了。凌方平起来往外瞄了一眼,两个混混儿一左一右蹲在门口儿,活像两尊变种门神。
凌方平道“厕所在哪儿”
黄头发混混儿朝他背后一指“里边儿就有,用完了记得冲水。”
凌方平“”
上了趟厕所,凌方平又晃悠到门口,那两尊门神还在那里杵着。凌方平道“喂,你们把我绑来做什么”
两个混混眼观鼻鼻观心,堪比老僧入定。
一个时辰之内,凌方平把什么都折腾过了,就是没人再开口说话。他要吃饭就有人送饭来,他要书看就有光屁股女人封面的杂志,他要看电视还真有人给他搬过来一台,连带在窗口装了个大锅。
凌方平跑到窗口朝下看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窗户外头放空调用的小水泥板上,竟然还站了个人。那人朝他挥了挥手“heo”正是秃头。
整整两天,都没人搭理他。除了有一天中午被偷拍了两张照片。
凌方平哪里是闲得住的人,门口蹲守的混混儿换了三批了,都是一水儿的水泥脸。凌方平说“给你们讲个笑话吧。从前有只大灰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逮到一只小绵羊。大灰狼说我要吃了你你们猜,怎么着了于是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
没人给面子,于是凌方平自己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