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当即打起了官腔,顾笙到底只是个没名没分的美人,八成就是凉州的细作,而且她身份特殊,又是前任凉州刺史之女,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她的存在,都是一个错误。
“肯定是这妖女与贼人勾结,先是个蛊惑了君上出宫,再让歹人对君上出手君上,你可知,此女便是顾了知之女”
皇太后难得气势恢宏一次,如果不办了顾笙,她颜面何存毕竟今晚她是劳师动众出来的。而且,皇太后一心盼着奎笑笑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如此,才能换来母族百年昌盛。
很显然,姬墨独宠一个凉州送来的美人并不是一桩好事。
此言一出,姬墨回头看了一眼顾笙,却见刚才死里逃生的女子,正一脸爱慕的看着他。她的眼眸微润,鼻头呈现调皮的粉色,是哭了。
被他感动坏了
姬墨的唇微勾,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取悦了他,欢来了莫名其妙。他对着顾笙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此时的顾笙已经彻底回过神来,她知道姬墨大约是脑补了什么,犹豫了几下才往前迈出几步。
姬墨嫌她动作太过墨迹,一伸手就将她拽了过去,紧接着就如山岳般将她困在一臂之间,他垂眸看了一眼顾笙,这才对皇太后道“朕的人,朕当然知道她是谁,若无他事,太后回去歇着吧”
奎笑笑僵硬在当场,从小到大,她都在尝试着靠近姬墨,别说是得到他的特殊庇佑了,她都不曾靠近他一丈之内。
姬墨的语气并不是很冷,但他此言一出,态度已经很明确,皇太后满腹宫斗志向,但此刻也不敢继续招惹姬墨。
看着今日这一幕,皇太后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年的姬墨才五岁,但他自幼孤僻冷漠,即便年纪尚小,但依旧让人不敢靠近。当初有一个外藩世子抚摸了他饲养的兔子,结果当天晚上,外藩世子就莫名其妙摔断了双腿,而那只兔子也被烤成了兔子肉。
姬墨的东西,从来不准旁人碰触,即便是那只可有可无的兔子。
顾笙知道今日这件事,定然与奎笑笑脱不了干系,而奎笑笑之所以突然针对她,这背后恐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顾笙的目标是姬墨,她不想牵扯上无妄之灾,遂给了皇太后一个台阶,顺便也给自己出口气,她看着身侧的男人,有那么一个晃神间,还想将他当做是白子卿。
就那么放纵一次吧,顾笙安慰自己。
她的少年,心里眼里都是她,不管她说什么,又或是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顾笙顺势依靠着姬墨,像那些恃宠而骄的女子一样,矫揉造作道“君上,太后对我是极好的,我猜这肯定是有人在太后跟前唆使了,否则太后心善仁慈,定然不会这般残害于我。”
女子生的娇媚,与梦里的那个娇软清丽的美人截然不同,可姬墨见顾笙这般依附他,铁石般的心肠突然之间,像是被什么狠狠搅过,似有若无的窒息,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他看着女子清媚的眉眼,好像看不穿她。
蓦的,皇太后竟然无言以对,她当然不想被姬墨嫉恨上,顾笙此言一出,好像今晚这件事完全是由奎笑笑引起的,与她无关似的。
奎笑笑怔住,看着顾笙花容月貌的脸,真真是恨的要死,她明明就是身份可疑,可姬墨还是宠她,能不让人气死么
突然之间,奎笑笑好像感觉到了姬墨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委实是冷漠无温,吓的奎笑笑连忙收回视线。
已是深夜,内殿燃着浓重的紫檀香,其中还混杂着“实心散”的气味。
顾笙被宫人伺候着沐浴,她到底是不敢在净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