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杀红了眼,他虽然在与杀手搏斗,但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他的主子,就在顾笙倒下的那一瞬,少年一剑刺穿了两名杀手,瞬间拔剑,一个转身飞奔到了顾笙身边,一把接住了她,毫无悬念的,即刻将他的主子抱在了怀中。
冀王颤了又颤,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方才会做出那种事,事到如今,他只能抓住机会补救,扯着嗓子嚷嚷道“你快带顾兄先走一步,本王断后”
他这是要拿命护着一个本不相熟的楚太子
冀王认了
夜色中,白子卿看着冀王的眼神甚是幽冷,夜风拂起了少年的锦袍,还有他鬓角的乱发,他神色孤冷,宛若是从黑暗的深渊走出来的夺命使者。
有那么一瞬,冀王看着少年,竟然心生惧意,但少年突然转身,抱着顾笙纵身一跃,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冀王很想为自己辩解,于是继续扯着嗓子怒骂杀手。
躲在暗处的百姓们对冀王愈发不齿。
以为他们都是瞎子么明明就是彪悍的冀王将娇弱的楚太子给打晕了肯定是因爱成恨,求爱不成,就干脆下此毒手
白子卿抱着顾笙,一路疾驰,虽说有冀王断后,但仍有杀手追踪了过来。
白子卿伸出手探了顾笙的脉搏,确定顾笙无恙,他眼中的暴戾阴蛰才稍稍缓和了稍许。
少年似乎根本不知道累,稳稳当当的抱着他的主子,行至半路,为了给主子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的手饶过了顾笙的咯吱窝,覆在了她的胸口,如此一来,就能抱的更稳妥,可就在一瞬间,掌心传来一阵异样的是柔软。疾驰中,少年稍稍一怔,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主子一惯都是娇娇弱弱的,她和自己是不一样的,这样想着,白子卿将顾笙抱得更紧。
质子府外有晋楚两国的士兵看守,杀手无法轻易靠近,但此刻杀手紧追其后,白子卿察觉到了另一只手腕上传来一股湿润,他拥有野狼的嗅觉,当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是血腥味主子受伤了
不远处便是“十里香坊”,所谓十里香坊,其实新田城的贵人们时常去了烟花柳巷,也只有这个地方此时还是灯火通明,声乐喧杂。
白子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做了决定,他原本可以带着顾笙当即赶回质子府,但此刻,主子受了伤,流了这么血,一定是伤势极重,权衡利弊之后,就选择在十里香坊落脚,趁着人多眼杂,也好混淆杀手的视线。
白子卿的行踪如鬼魅一般,抱着顾笙很快就潜入了一间屋子,随手就击晕了正在寻欢作乐的男女,他仿佛没有看到旖旎鲜艳的场面,将顾笙小心安放在了床榻上之后,就开始着急的寻找顾笙身上的伤口。
少年急的眉心紧蹙,额头溢出豆大的汗珠子,他方才明明一直在关注着主子,怎会没有发现主子被人暗算呢除却冀王之外,没有杀手能够靠近主子。
少年遇事从来都是不慌不乱,即便是到了生死关头,他依旧能做到沉静如水,但此刻他慌了神,尚且稚嫩的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虑。
少年探了探顾笙的脉搏,主子的身子虽是柔弱,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主子今日所穿的是一月白色窄腰胡服,身上没有任何血渍,只有衣裳后臀处呈现出了大片的艳红色。
莫不是下身受伤了
主子一直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即便在楚国东宫时,主子每次沐浴也不让婢女贴身伺候。白子卿以为,主子大约是个羞涩的少年,不喜欢让旁人看到她的身体,但此刻是生死关头,白子卿不想顾那么多,先给主子包扎了伤口再说。
白子卿掀开了顾笙的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