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同时翻了个白眼。
睡前,程骁南关好卧室门,手扶着虞浅的腰肢“头还晕么感冒彻底好了”
“嗯,没事儿了。”
“我看你吃饭时总看程淮的脖子,是担心了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那小子没事儿,小伤。他还挺随我,打架不吃亏,我看和他起争执的人家是两个同龄大男生呢,也没打过他,挂彩比他严重点。”
虞浅看程骁南一眼“你就这么教育他的”
“那哪儿能呢,我在学校严厉批评他们了,告诉他们打架不对,放心吧,下次都不敢了。”
程骁南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我和儿子女儿谈心半天,这么称职的爸爸,没点奖励么”
“你想要什么奖励”
程骁南还没琢磨好,虞浅吻了吻他的侧脸,然后走开,看样子这事儿就要揭过去翻篇儿了。
他“啧”一声“就亲一下这就完了”
“爸,我沈叔打电话过来,你”
程淮举着程骁南的手机推开门时,就看见他爸刚从背后拥住他妈。
“臭小子你开什么门”
“啊,那我出去我出去,你们继续,继续”
程骁南和孩子们说起过二月兰,也想过带他们去看。
但当年他去过的那片郊区,早已经被重新规划建设成了城市公园,整齐简洁的花坛里种着各种植物,昂贵的进口玫瑰在阳光下灿烂盛放,虞浅有一年拍外景还去过那边,一点曾经的影子都没有。
也是那次,程骁南和两个孩子陪着她一起去郊区。
晚上住在酒店套房里,程骁南和程淮、程沐讲起过去“以前这儿不这样,就窗外公园那边,看见没,有一片野树林”
程淮毕竟年纪大一些,听到“野树林”这样的词儿,直接问程骁南“爸,你确定沐沐能听别是什么少儿不宜吧”
“去,我有那么不着调”
后来程淮和程沐知道了,这地方以前有一大片二月兰,爸爸妈妈的情侣手链里面的淡紫色小花就是很久以前在这里采的。
程沐是个贴心的小姑娘,有一次和学校出去参加夏令营,在某个山坡上看见了二月兰,她当时几乎激动得惊叫出声。
连带队老师都吓了一跳,说,怎么平时文静的小姑娘叫起来这么突然。
程沐脸红透了,举手报告,希望老师能允许她采一株二月兰回去。
老师问起缘由,她就骄傲地说,这个花是爸爸妈妈的定情信物,她妈妈婚纱上绣的都是这种花。
晚上和虞浅打视频,程沐倒有些低落了。
她在视频里说“妈妈,我已经很认真保护那枝二月兰了,但它还是蔫了。”
“把它夹在本子里,它会变成妈妈手链里那种标本,很可爱。”
“真的吗”
结束夏令营回家,程沐把自己在野外做的几朵二月兰标本带回家,送给程骁南和虞浅。
后来这几株标本,被虞浅装裱起来,放在客厅酒柜上,下面一行烫金字体,写着“挚爱的女儿对我们的爱”。
又一个秋天。
二球悬铃木巴掌大的叶片像秋风烘烤熟透的薄饼,落在路边,在北方干燥的空气中变脆,踩上去脆生生地碎成几块。
程淮今天下午大学里没课,开了车接上程骁南,一起在小学门口等着程沐放学。
刚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