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和阿槿想象的不一样,齐家老太太是极和蔼的一位,家中其他人也都对阿槿极好,甚至陪着卫少渊的齐君洛和其他的表公子,也都礼数周到让人无可挑剔。
阿槿从来没有被如此多的亲情围绕过,她有些不适,却又有许多感动,谁都没有提起当年齐英如何与家里决裂的事,就好像她只是突然失去了下落,而阿槿的出现则延续了她在齐家的身份一样。
阿槿没有收齐家人给的那些银票和礼品,纵然他们一再说那是他们的心意,阿槿也还是硬推了,她有手有脚,不想平白收人家那么多的好处。
况且,她说过只见这一面的。
齐家倒也是说到做到,再不来纠缠阿槿,只是阿喜仍是日日跑来买包子,却说如今是老太太爱吃阿槿的包子,若是哪天胃口好,素馅包子都能吃两个。
来者是客,阿槿对阿喜倒是一如从前,阿喜却对阿槿多了丝敬畏,不但是因为阿槿的身份,还因为阿槿在遇到这件事之后的做法。
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能够在与富有的亲戚相认之后,不收分毫所赠,仍能坦然过自己的平凡日子吧
孙氏和阿枝却不甘心得很,她们原以为阿槿与齐家见面之后,齐家会与苏家走动起来,却没想到齐家再也不上门了。
待到得知阿槿与齐家也根本没有走动之后,孙氏和阿枝倍感失望,竟厚着脸皮往齐府去了两次。
齐家念着阿槿到底是跟在孙氏身旁长大的,开始还都以礼待之,孙氏和阿枝也没空着手从齐府出来过。
然而那母女二人陪老太太说话时,既说不出阿槿喜欢什么也说不出阿槿讨厌什么,甚至连阿槿什么脾气都说的含含糊糊,老太太便起了疑心,命人一打听才知道阿槿从前过的什么日子,少不了又长吁短叹地流了一回泪,却是再也不让那孙氏母女上门了。
齐君洛有时还会去茶楼坐坐,如今却是在心里存了另一段事。他当初打听阿槿的父母时,也忍不住顺便打听起打铁的卫五来,却发现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什么人与他有关系。
他想起卫少渊说话办事的行径,怎么想都觉得此人绝非一个乡下打铁匠那么简单,可他却与阿槿如所有普通夫妻一般,却叫他看不透了。
然而齐君洛看着阿槿每日在那铺子里进进出出,生意也是做的热火朝天,便又放下那些疑虑,真心地钦佩起这位表妹来。
阿槿在街上遇到过齐君洛几次,她也只是向他点点头打个招呼,那声“表哥”却是叫不出口的,好在齐君洛也不计较,告诉她无论怎么称呼都可以,有什么困难直接去找他,不管是他还是整个齐家,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她的。
阿槿谢过他的好意便走了,只是离开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卫少渊曾问过她的关于逃犯的那个问题。
不知道如果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齐家会不会对她和五哥出手相助。
临近年关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卫少渊的铺子生意渐少便索性关了,他去乡下收了收租,又去几位朋友家里走动了一下,便全心帮着阿槿做包子。
常来的主顾都问阿槿的铺子开到哪一日,又纷纷预定了许多打算留着在过年的那段时间吃,因此阿槿和卫少渊每日都在包子铺里从早忙到晚。
这一日中午,阿槿才掀了门帘,便有许多客人围了过来,卫少渊先帮一早等在屋里的客人拿包子,阿槿则应付着围在门口的那些。
正忙着收钱数包子,便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铺子门前,先是跳下一个穿着翠绿夹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