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微微摇了摇头, 然后继续看那契书,待到将契书看完却并不放下, 只是看着那契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姜大嫂被他的一番举动搞得紧张无比, 紧盯着教书先生问“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教书先生将契书向她一推“你自己看吧”
姜大嫂一头雾水,心里有些话也不好向教书先生发作,她明明是请教书先生来帮着把关挑毛病的, 他把契书推给她自己看算怎么一回事
可她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开始的时候教书先生根本不愿意来,为一间小商铺抛头露面的, 先生觉得有损自己的身份。
姜大嫂锲而不舍的三请四请, 又让两个儿子送东西说好话的,好不容易才将这先生请来的, 毕竟以姜大嫂看来,这先生是她能请到的最有学问的人了。
张大嫂在一旁看了也万分好奇,凑到姜大嫂身旁一同看起那契书来,姜大嫂心里正没主意,见张大嫂凑过来便将手中的契书向她的方向移了一下,二人共同默读起来。
教书先生却又长叹一声,望向卫少渊“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诚不欺我,不想于草莽市井之中,还能有这等文采之人。”
卫少渊只微微一笑并未答话,那先生又叹道“你不读书考取个功名真是可惜了一手好字写得大气磅礴, 便是一纸契书也被你写得文采斐然,我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也不记得有谁能如你这般,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阿槿看了看卫少渊,脸上又是崇拜又是心疼的,崇拜他写一份契书都能得到教书先生如此高的评价,心疼的是他孤身一人便是有什么才华都被埋没了。
那教书先生连连摇头,连姜大嫂也忍不住从契书上抬起头打量起卫少渊来,她原以为是契书有什么问题,可方才看了一遍,挑着她关心的几个点着重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如今听教书先生先夸赞了一番又摇头叹息,她才明白了先生先前的举动。
朝着卫少渊这么一打量,姜大嫂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回忆了一番竟真给她想了起来“你是不是北边街上打铁的那位师傅”
卫少渊看向姜大嫂微笑着点点头“是开了一家铁铺。”
姜大嫂将契书塞到张大嫂手里,向卫少渊笑道“没想到还碰上了熟人,两年前我还找你打过一把铁铲呢”
卫少渊记性极好,他一进屋就认出了姜大嫂是从前的客人,只是心底觉得这场合并不适合攀熟便没有吱声,不想姜大嫂也认出了他。
阿槿也笑起来“如此就更好说了,竟然是一早就认识的。”
姜大嫂笑着看了阿槿一眼,然后向卫少渊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娶了这么聪明懂事的娘子,她昨日走了之后我扒拉着算盘算了半天,才知道是我亏了”
卫少渊已经听阿槿说了讲价的过程,如今听姜大嫂这么说,便也笑着回道“她也是个迷糊的,昨日回去跟我说还问我是不是租金给多了,我也是跟她算了半天才明白,她对您还有些过意不去呢”
阿槿前一天的算法确实很有迷惑性,只是她当时心里并未细算,只是一种只觉觉得多定半两租金,五年内不再涨是有好处的。只是这种好处最后会落在她头上还是姜大嫂头上,现在谁也说不好,这都取决于这五年其他铺子的租金如何调整。
卫少渊两句话一说便解了姜大嫂的心结,她本来也不相信看着纯朴的阿槿会用一些弯弯绕的法子故意骗她,况且五年后不管亏的是谁,也不过几百文钱,将这几百文平均到五年里也算不得什么了。
因此她便笑着向卫少渊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佩服妹子年纪轻轻的那么有主意”
张大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