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错愕地看着姜姝,神色当场就痴傻了。
姜姝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白灯笼的事儿,说到底我也怪不得你,你有你的谋算,我也有我的想法,当初我对你也并非是真爱,只不过是想贪图永宁侯府的一份荣华,想为自己寻一个安稳的栖身之地,你没有想到你会对我生出感情,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喜欢你,如今事情暴露了出来,也挺好,你我也好各自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若是一早就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并非是真心,还会不会爱得下去。”
这也算是几日以来,姜姝头一回同他摊开了说,说完后便轻轻地起身,极力压住了心口冒出来的酸疼,已完全忽略了身旁目瞪口呆的刘婶子,平静地看着裴椋,“或许过段日子,等我气消了,想通了,我也能为了孩子,继续同世子爷逢场作戏,可如今我还做不到,你让我也好好想想”
姜姝本也没有这么大的委屈,可此时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裴椋,不知自己是不是仗着如今他的求和态度,有恃无恐了,就想欺负他。
心头生出了决绝的话,也控制不住地说出了口。
说完,心头也没觉得好受,反而越来越疼了。
在走出刘婶子屋子的那一刻,姜姝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
可就是心里难受。
不甘,委屈
和他在一起不行,不在一起也不行。
姜姝理不出个头绪,回头后便关了房门,剥起了篮子里的地瓜。
那头被姜姝一股脑儿地塞了一堆话的裴椋,比起旁边被惊吓过度的刘婶子,要平静很多。
起身将桌上的饭菜装进了食盒。
刘婶子眼睛转了几次,才鼓起勇气转过头,想起之前自己说得那些话,如今再一看,跟前的小伙子俊是俊,可再也不如之前那么可爱友善了。
合着人家才是正主儿呢。
刘婶子一直熬着,一声不吭地端着碗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裴椋终于忙乎完了,走了出去,刘婶子放松下来,这才惊觉心口已经在“咚咚”直跳。
低头再看裴椋将桌上的一桌子菜捡得干干净净,连个盘子都没给她留。
也不知道怎么了,刘婶子突地想起了大当家之前常说的那句话,“裴椋此人不好惹,要是哪天到了村里来,你们一定切记少说话,多做事”
刘婶子后背生了凉,生怕又闹出什么更大的误会,赶紧出去找二当家,寻了一圈,没见着人,回来时便见村子里又乱了起来。
还未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迎面便急急地跑来一人,慌慌张张地同她道,“二当家出事了。”
刘婶子心头一跳。
那人喘了口气,才说了个明白,“姜姑娘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呕上了,裴大人非得说咱们山头上的果子有毒,这会已经将二当家的押到了院子里,死活不放人,还扬言等大当家回来,一并将咱们的寨子给掀了”
刘婶子心头那不好的预感,得到了证实,脸色一时发白,来不及多问,立马赶了过去。
梁上的院子里外已围满了人,虽也人多势众,都是些土匪,可也耐不住严二手里的刀搁在了二当家的脖子上。
二当家被顶在了门边上,进出不得,满头大汗,一肚子的冤屈。
适才刚同蒋大人和王公公喝完酒,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后,气势汹汹地赶回来,打算再将人轰出去,才到门口,便被严二反手一刀横在了脖子上,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