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说完,又丢给了众人一句彻底地解释,“他要不是我表哥,我早就嫁了,哪里会让你们如此操心”
巫山里的人知道姜姝成亲,新郎不是大当家后,便做了各种猜想。
大当家没表白成功,或是以大当家那温温吞吞的性子,说不定压根儿就没敢去表白,才错过了姜姑娘。
猜得最多的当是,姜姑娘和大当家的吵架了,姜姑娘一气之下,移情别恋,嫁给了别人。
为此,暗里有不少人都在捶胸顿足大当家在这事上怎就不行了呢。
谁也没料到,大当家原来是输在了血缘之上。
姜姝也没觉得这问题有何难以回答,一直没说,全是因为没人问她,如今问出来了,便也没有必要隐瞒,说得直白。
早年祖母就偷偷地告诉了她,近亲成亲对将来的孩子不好,表兄妹成亲后生出来的智障儿多不说,孩子样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沈颂不是自己的表哥,哪里还用得着旁人说,祖母恐怕头一个就将两人的亲事定下来了。
可他要不是自己的表哥,两人又怎会有如此好的感情。
姜姝矛盾了一阵,便想出了一个对策,不做夫妻也行,那就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以家人的身份相处,这样也能一辈子相互往来。
关于曾经自己滋生出的那些想法,姜姝从未同沈颂说。
她觉得表哥对自己,那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单纯的就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肯定也没往这上头想。
也就身边的这群土匪整日说叨。
沈颂立在人群外围,伸手攥住了前面一人的胳膊,那人听得认真,以为是哪个邻里,并没有回头,沈颂也没有下一步的动静。
脚步就那般顿在那,听着跟前人群的七嘴八舌。
那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如同缓缓敞开得天际下泻下来的一抹光线,将他藏在心头,他原本以为早已散去的一块郁结,一点一点地穿透,直至彻底地消散。
便也终于释怀了。
她有过那想法,他便足矣了。
如巫山百姓所想的那样,他什么事儿都能解决,唯独在自己的感情上,怂得迈不出脚。
这些年来,也只同她隐约地提过一回,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便断然不敢再提。
怕自己吓着了她,怕他们的关系,会因为自己生出的龌龊之心而生出间隙。
是以,他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暗里护着她,替她打听那些说亲对象的人品,去扬州时,知道她被裴椋爬墙逼着定亲后,也曾带信回长安,托了陈大夫问过她。
若是她不愿意,他定能想办法替她解围。
陈大夫给他的答复是,“这桩亲事,是她自己开口应下的。”
既如此,他便不能去干涉。
看着她成亲至今,似乎她并没有变化,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偷偷藏在心底多年的姑娘。
要说甘心,夜深人静之时,那迟迟无法闭上的眼睛,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内心还是有些不甘。
如今她那耿直率真的回答,不仅是解了巫山百姓的疑惑,也误打误撞地让他得以解脱。
她曾对自己也有过心思。
这一句,足矣。
许是心头彻底地释然了,沈颂唇角的那抹笑容,也自然了许多,手上的劲儿微微用了力,这才去推开人群,“让让,这大晚上的,要是闲着,就回去挑灯看一会儿书,下个月的考核通不过的,可就少了一旦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