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言语和表情都带着偏激和疯狂。
这激动耗了他不少的力气,身子虚弱地靠在了床头上,只余了双眼睛还在努力地撑着,迫切地等着范伸给他个答复。
比起皇上的激动,范伸的神色自来淡然,不慌不忙地安抚道,“陛下不急,慢慢说。”
王公公见他又喘了起来,忙地出去,打算去备盏热茶。
屋外雷雨的声音,压过了雨夜里切的动静。
等王公公出了里屋,脚步刚跨过那条门槛,股压抑的沉寂突然迎面扑来,王公公看着跪在地上动不动的几个小太监,心头个“咯噔”,双手脚霎时生了凉。
过了好阵,王公公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屋内灯火明亮,身滚龙绣袍的太子,正沉默地立在王公公的对面。
那笔直挺拔的身躯,和那张朝气正盛的面孔,即便是如今对自己微微展出了笑意,也无法抹去他身上彰显出来的那股威严。
而在其身后不远处,被皇上囚禁在王府的文王,今夜也来了。
王公公便也明白。
切都结束了。
他范大人,又何曾失策过
王公公张了张嘴,在太子的注视之下,那已然苍老的身子终究是慢慢地躬下了腰,无声地唤了声,“太子殿下”
雷鸣底下,整个皇宫彷佛都安静了下来。
范伸的沉稳,多少安抚了皇上心头的急躁,皇上没再激动,如今范伸人回来了,他便不能乱。
那些堵在他脑子里,如团乱麻的东西,他得桩桩地理出来。
与以前样,同范伸仔细地分析利弊,再商议出解决的对策。
皇上平静下来后,最先想灭的依旧是韩家,“这回,是我们太大意了,如今唯能翻盘的机会,便是从韩家入手,秦裴两家的案子虽已经翻了案,但翻的只是私藏火药的案子,等到世人知道替两家翻案的韩家实则是私通敌国的卖国贼子,在百姓和朝臣的心中,这切自然也会产生动摇。”
秦裴两家的忠诚,包括太子揭发他的那些罪状,都会跟着并出现转机。
是以,他并非没有机会,只要范伸替他灭了韩家,将韩家私通敌国的罪证公布于世,他便能借势翻身。
范伸自己主动地坐在了床边的木登上,慢慢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
皇上听他同意了自己的意见,时又来了劲,身子往上移了移,又道,“至于太子那,你去趟镇国寺,找常青法师拿点东西,找个时机喂给他,不必致死,只要他不再来找朕的麻烦,不来同朕碍事”
里屋同外屋之间,仅仅隔了道墙。
道雷鸣之后,皇上的声音清晰地传出了外屋,王公公眼皮子阵阵发抖,不敢去看跟前太子的脸。
屋内的每个人都垂着头,没人知道太子是什么神色。
皇上的话音落下后,里头突然没了动静,半晌后又才听范伸确认了句,“陛下想好了”
什么想不想好,皇上压根儿就没在意,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只有这么个儿子,倒不至于真如他那般狠心,非得让自己死,但他不能让太子再长出羽翼,先暂时将其控制住,待他将来身子好了,再养出个儿子来,也不是不无可能。
到那时,他再死也不迟。
皇上心头不停地在盘算,盘算久了,便生出了幻想。
范伸便点头,“好。”
皇上继续做着梦。
扳倒太子之后,他的势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