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没去阻止他。
实则,昨儿她就将藏在枕头下的那个荷包,悄悄地取了出来。
以前她不敢。
但如今,她想试试
屋子里的丫鬟们虽未近身,却一直在外屋留意着房内的动静,见差不多了,赶紧去了浴池调好了水温。
姜姝一双腿酸得厉害,加之风寒才愈,站都站不稳。
范伸抱着她进了浴池。
姜姝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奈何周身实在提不起劲儿,便也乖乖地偎在范伸身上,由着他替她擦洗。
从浴池出来,再回到床上,姜姝便如同一只小猫,卷缩在范伸的怀里,紧紧地捏住他胸前的衣袍,安心地睡了过去。
心头一阵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个人,从今往后,就是她的了。
谁也不能碰。
大雨落了一夜。
长安城内成片的红砖绿瓦被雨雾一覆盖,看似平静,暗里却藏着一股暗涌,暗涌流窜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日,便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范伸一早又进了宫,直上乾武殿,同皇上禀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陛下猜的没错,太子妃正是秦家的余孽,秦漓。”
皇上好一阵激动,忙地更衣携着范伸一同去了早朝。
朝拜一结束,皇上正要迫不及待地抓太子的把柄,却被太子抢了个先,当着所有臣子的面,往他跟前递上了一本奏折,“儿臣请求皇上彻查当年,秦家和镇国公府谋逆一案。”
太子话音一落,皇上还未反应过来,韩国公便跟着跪下,“臣复议。”
接着又是大公主的公公,刑部尚书。
之后,那朝堂上竟是跪了大半,只剩下了范伸的大理寺,和其相关的府衙一党垂着头立在了那,纹丝不动。
皇上死死地盯着太子。
太子平静地道,“十五年前,朱侯爷蒙骗了父皇,栽赃秦府,镇国公府私藏火药,对其灭了族,如今朱侯爷落马,父皇也该还他们一个公道”
太子的话音一落,皇上便抓起了案上的酒盏,朝着他扔了过去,“你今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想维护秦家那余孽,你私藏余孽之事,朕还未拿你是问,你竟是满口胡言乱语”
太子轻轻地侧开身子,刚躲开那酒盏,身后大殿外,便突然又传出了一道响亮的声音,“父皇,皇兄所言并无虚假,本王可以作证”
皇上心头突地一震,抬起了头。
文王疾步闯进了大殿,立在了太子身旁,接着道,“父皇,儿臣在江南已经见过了朱夫人身边的丫鬟,亲耳听她所说,当年姑姑和秦家的死,都是朱侯爷一手谋划,秦家和镇国公府,根本就没有谋逆。”文王着急地看着宝座上的皇上道,“父皇,你是被朱侯爷那狗贼蒙骗了。”
皇上嘴角几个抽搐,终于反应了过来,一瞬起身,声音都急结巴了,“来人,将他给朕拖下去”
逆子啊。
这个蠢货,当真是屡教不改。
文王一听,慌不择人,竟是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腿,对着跟前走过来的侍卫吼道,“谁也别来碰我。”吼完又看着宝座上的皇上,恨声质问道,“那朱侯爷到底对父皇和母妃,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何父皇和母妃都要如此维护他”
文王离开江南时,就恨不得将朱侯爷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