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永宁侯府搭了三张桌子,一大家子人聚在了一起。
范伸从宫里出来后,先去了侯夫人那,再去看望了虞老夫人,见要摆桌了,便没再回东院,留下来同二房三房的几个哥儿聊起了江南。
几个表姑娘和侯府的姑娘门,也在一旁。
隔了一张桌子,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见范伸倒没说几句,话全让侯府的小公子范哲给说了,“本还同情四哥这趟得受新婚离别之苦,四哥倒是想的周到,将嫂子一并带了去,游了一圈回来当真是羡煞旁人”
身旁的三公子翻了个白眼给他,“哪能羡煞到你,这长安城内名门贵族的姑娘,你哪个不认识”说完又提起了他的痛处,“你那亲事,要拖到何时”
三公子逗了一下手里的蛐蛐儿,没好气地道,“三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也叫亲事穿着开裆裤,不知何为羞的年纪,不过就是被她看了一眼,我就得娶她”
况且,被看的还是他。
再说了,“就那小不点,看了她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
偏偏两家大人揪住不放。
隔壁桌前坐着的几个表姑娘,早在听到三公子那荤话出来后,都红着脸瞥开,没再听下去,聚在一起聊起了旁的事。
三公子越来越有劲。
从小跟着范伸,旁的没学会,早前那纨绔一学就会,颇有后浪推前浪的天分,“母亲真要觉得理亏,改日我让人缝个开裆裤给她,我去看回来”
三公子话还没说完,便见范伸手里的茶盏“叮铛”一阵响,险些没拿稳。
三公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离他半尺距离的胳膊肘,满脸疑惑,又将话题扯到了范伸身上,“我就算要娶,我也得学四哥,找个自己喜欢的,爬一回墙,轰动长安城”
二公子摇头,“无药可救。”
见范伸一只手正弹着袍子上溅下的几滴茶渍,三公子突地倾过身去,求教地问他,“四哥,当初你对嫂子到底是什么感觉,才会想着去翻墙”
范伸将袍子上的茶渍清理完了,才抬起头,却没回答范哲,回头搁了手里的茶盏。
范哲见他不说话,又问道,“是不是那种一看到她,就觉得呼吸艰难,抓心挠肺”
范伸想了想。
诚然地点了下头。
范哲一喜,直起身来雀跃地道,“那话本上旁的写的不着地,没想到这点倒是真的”
范伸
范哲不由感慨,“想当年,四哥为了应付伯母逼婚,还想出了”话还没说完,就见范伸的脚一抬,黑色的筒靴脚尖翘起,当着范哲的面,将他那只放在木登上的蛐蛐,给踢了下去。
之后极为平静地看着一脸发懵的范哲,“蛐蛐儿掉了。”
“四哥,你”范哲刚想骂他一声欺负人,抬头便见姜姝从对面月洞门内走了进来,顿时背心生了凉汗,毫无怨言地起身,去捡那翻了几个跟头的蛐蛐。
等他捡起来,姜姝已经到了面前。
范哲忙地唤了声,“嫂子。”
姜姝笑了笑,让春杏和几个丫鬟,将手里抱着的礼盒,一一递了过去,“江南的特产,人手一份。”这一番发下来,今儿没到场的,都补到了手。
虞老夫人,侯夫人,虞家大姐都有。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得头,桌上的菜还在上着,个个都满怀期待地拆了礼盒盖儿,侯夫人见给自己的是一瓶脂膏,拿到鼻尖上一嗅,立马就认了出来。
这是常青法师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