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里,房内。
年轻的师傅呼吸一窒,不敢再看那张令他心跳加速的容颜,连忙低头,“阿言,我替你做张面具好不好”
“神女”阿言忘记了一切,只记得在湖底沉睡时,朦胧中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唤了声“阿言”,他便记在了心底。
比姑射仙人还要美好的少年不解,颤抖着睫毛问道,“为什么要给我做张面具”
他的腔调柔软,话里话外都是一种好奇,尾音微微上扬时仿若有羽毛在挠人的心尖,令人不觉软下声音,生怕吓到这么美好的人。
祈织强忍着心尖的颤抖坐到少年身侧,抬头去看少年鸦羽般的乌发,青丝衬着雪白脖颈,晃得他心神一荡。
“你这样出去,会很危险。”祈织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柔滑的乌发,却看见了少年望向他时那清澈依赖的眼神,他的手一顿。
“为什么”少年抬头看他,纯真的眼眸里尽是不解,“外面很危险么”
“很危险。”祈织偏头不去看他信任的眼神,“阿言太过美好,他们会伤害你的。”
少年瞪大眼睛,男人的话显然吓到了他,“所以阿织不许我出门是为了保护我么”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祈织看着他,眼底情绪难懂,“所以,我会尽快把面具做出来,阿言也要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我半步。”
他的阿言那么纯真善良,离开了他,在这世道要怎么生存下去祈织跟自己说,他只是为了保护阿言而已,没有私心。
少年美则美,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只是把少年当作弟弟,只是弟弟祈织苦笑一声,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阿言在村子里生活下来,过的很安静也很满足,他努力的学习文字,时常跟着祈织的徒弟祈钰出诊。
他的记忆力惊人,别人十年寒窗苦读的知识他一年便融会贯通,祈织看他的目光很复杂,一方面他欣喜于少年的成长,一方面又害怕少年成长后离开他。
愈是相处得久,他就愈喜爱少年,不他已经爱上了他,一想到少年终有一日会离他而去,他就种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阿言最后要离开他,他宁愿现在就折断少年的翅膀。祈织终是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的想法会伤害到深爱的少年,便强忍着心痛冷落他。看见少年因为他的冷落而黯然伤神,祈织心如刀绞。
直到一天暮色,村口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日光懒懒的洒在地上,天空宛如湖水般浅澈,林间官道,树影卓约。
地上沙尘滚动,远远有马蹄声传来,整齐划一,离得远瞧不清情况如何,只依稀看见十几道策马而来的矫健身姿。
“吁”
为首的俊美男子突然勒紧缰绳,夹紧马腹,在马儿仰头长鸣前翻身下马,身手利落。他一袭黑衣纤尘不染,紫金玉冠束发,脚蹬白色长靴,气质高华凛冽,一双狭长凤眼冰冷。
身后随从见状亦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各个身手敏捷,气度不凡,穿着清一色的黒衣白襟,更显得冷漠疏离。
“前面州府何地”扫了周围山林一眼,俊美男子淡道。
身后左侧随从踏前一步,恭敬回答,“回禀公子,前方通州西华,正是毓玢长公主封地。”
通州西华男子蹙眉。
“西华距离此地尚有路程两天,不知公子的意思”心腹小心翼翼的看了俊美男子一眼,垂眸问道。
“通往湘府的捷径可有”男子冷声。
心腹默静几息,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