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位路过的年轻老师发现了这一幕,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呵斥了两个孩子。
老师把她拉去了办公室,给她父母打了电话,同时还拿出了棒棒糖塞进她手里,告诉她想哭就哭,难受就直说。
当时阮白是怎么回答的,她自己都忘了。
她只记得,自己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糖,始终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因为她觉得,无所谓的啊。
之后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她在父母的努力下,也有了正常人的情感,会生气也会开心。
只是这种情愫相当单薄,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处于一种不知是混乱还是平静的状态。
这种茫然又空白的认知,一直持续到父母出车祸死亡,爷爷奶奶陆续进入医院后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她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还是有点关联的。
这种关系,仿佛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她的心上,却被她忽视。
可一旦发动,便会让她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连呼吸都要喘不过来的痛苦。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她彻底成为了一名正常人了。
宿主,我察觉到你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知什么时候,系统出现了,在她脑海里安慰她道,需要把我珍藏的搞笑综艺放给你看吗
阮白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事的。”
其实她也没那么难过的。
哪怕通过奶奶的只言片语,她知道了自己真的不是父母的亲女儿了,阮白除了最开始失落了片刻,也觉得这无所谓啊。
不管他们是不是自己的血亲,不管自己和普通人有多大的区别,但她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疼爱是真真实实的。
她记得父母每天晚上拙劣地给她讲笑话,试图逗她笑一笑,记得爷爷奶奶过去连面包上的肉都舍不得吃,全弄下来给了她。
她会好好对奶奶起码最后这段日子,她不会让奶奶孤独地离开。
听到了阮白的回复后,系统不知为何,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之中。
两分钟过后,它再次发问了。
宿主,你打算直接去家乡,找你爷爷的遗物吗它问道。
阮白听了它的问题,摇了摇头。
“会找,但不急于一时,”她说,“我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过两天就是周末了,她得找机会见到舍小雪,谈论完毕后,她还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和她来往,不被她家人怀疑的那种。
之后,有关团队要怎么建,场地怎么弄到,她要怎么和顾不朝说,后面那些成员又要如何管理,内部奖励惩罚机制如何,dsas公司的信息可不可以查到更多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她家乡所在的地区,没有直达的高铁火车,离市区很远,需要坐五六个小时的大巴,还得自己走很长一段路。
她没有时间去折腾那么多,更何况奶奶的态度,也让她心里有些不适。
她总有种直觉,要不是身体扛不住了,奶奶其实并不想让她回去的。
不仅不想让她回去,还想让她离那里越远越好。
而由于某些记忆,阮白对家乡的感情,也不是特别深,反而还有些抵触。
既然奶奶说了,是要“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再去找爷爷的笔记,那她就先等等看吧。
这样。
系统听了她的回复,若有所思。
阮白听它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