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雀面皮发红发白“干娘,你教我买这种药,莫不是给姐儿用”
“这有什麽大惊小怪的,元娘出嫁,箱底就有这玩意,要不然怎麽说大娘子偏心,这种好物,给了元娘,偏不给咱姐儿。
官人和姐儿床上那事生疏,姐儿又不会温柔,只会端着架子,你说到了夜里,还端架子作甚,不怪官人不过来,谁爱看她那个冷脸。”
孙婆一副过来人的做派,颇瞧不上荣姐的房里事。
“你放心,这种香丸,不是吃的,是点的,有助房事之效,干娘我也用过,你只管去买来,这事切不可与旁人说,要守住口,否则你我都要倒霉。”
秋雀连连点头,不知怎麽打干娘房里出来的,回到自个房里,海棠见她慌里慌张的,便留了意。
初一十五,荣姐和大嫂嫂张娘子,一嫂杨娘子,早食,午食都要在婆母李氏房中用饭,荣姐好几日不曾见江三郎了,在李氏房中,算是见了一面,俩人都甚是客气。
这要是搁到刚来那两日,张氏,杨氏指不定如何打趣说笑呐,可今儿这俩人,好似没看到似的,只端起盏子吃茶。
要说她们不理人,也不尽然,这种人家,哪里会做这种下不来台面的事,她们与你也说笑,但就是教人觉得真真客套。
“你别老在书房温书,有空陪陪荣姐,她刚来咱家。”
荣姐闻言,站了起来,道“读书是要紧事,官人上进,是好事,娘怜爱,只是儿媳无妨,还是教他在书房温书吧,儿媳不是那种不知理儿的人。”
“看荣姐多懂事。”李氏教身边的女使,与荣姐端一碟小梨儿,等走的时候,教她拿回房里用。
荣姐谢了婆母,张氏见婆母送了,她也笑着送了一碟枇杷,杨氏送了一碟樱桃,荣姐教春桃收下,等回到房里,再与两位嫂嫂回礼。
席上的菜色照旧,荣姐用罢饭,就先回房了,谁知没一会江三郎也过来了,在荣姐房里吃了一盏芝麻盐火腿桂圆茶,觉得好吃,便问是不是荣姐点的。
荣姐言说是房里的丫头唤喜儿点的,俩人成婚未至俩月,没话捡话说,说着说着,江三郎问荣姐明日可去林家赴席。
江三郎走罢,荣姐忍着把春桃和喜儿指使了出去,然后坐在床上,用豆青帕子捂住了嘴,泪儿淌了下
来。
这荣姐不过才十七岁,再是官家姐儿,也受不住江家这般对她,只觉脸面什麽都没有了,身边又没有个可心的人,难受的浑似在油锅里炸。
孙婆算着时辰,荣姐该回来了,就来房里伺候,谁知走到房门口,被春桃给拦下了。
“妈妈可别进去,姐儿正不好呐。”
“可是身子遭病了,早上起来不是还好好的吗”孙婆问道。
“哪里是病,方才官人过来,说外头那家来请,姐儿明日去不去赴席,官人不知外头那家没有请咱姐儿,你看这弄的什麽事。”
连春桃都觉臊得慌,面上无光。
孙婆道“我前两日就知晓这事了,可没敢与她说,与她说了,她还以为我看她笑话呐,那家人实在是太欺咱了,哪怕做个面子情呐。”
孙婆与春桃在那说话,梁堇站在茶水房门口看了两眼,她以为荣姐要过两日才会知晓这个事,谁知今儿竟知晓了,还是从自个官人口中。
此时的境况,对梁堇是十分的有利,可她却不是恁欢喜,她要是想成事,不得不放下一些东西。
就像几年前,她在沂州的宋家酒楼卖瓦罐酱肉,得了那位老官人的赏,为了自个,她第一日没有去送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