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喜儿都摇了摇头,称不会,春桃道“要是寻常的礼物,没甚规矩和忌讳,我们俩就去外头捡料子首饰给置了。
可这礼物,是要送到汴梁去的,又是为了大姑娘生子一事,我们年纪轻,哪里晓得这里头的事。”
荣姐半日才说“我纵有二十位陪房,却没有一个能得用的,院儿里的丫头媳妇,被个婆子买了去,传出去,我都没脸见人。
这麽多陪房,就你们俩我能放心使唤,可你们又什麽都不懂。难不成我离了这个婆子,连个置礼物的人都寻不到”
要是真这样,她还想下个月就发卖了这个婆子呐,这下该如何是好,她不想把这差事给那婆子,一则不想教她如愿,二则与了她,还不知教她吃了多少油水去。
春桃和喜儿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喜儿道“这样的本事,向来都是妈妈们习得的,宋妈妈什麽都知晓,姐儿不好下那个脸,不如使我去与她说说。”
“我看不妥,她再是大妈妈,也不过是服侍姐儿的下人。”
春桃的话说到了荣姐的心坎上,那宋妈妈仗着自个有本事,她事事需靠她,就敢耍脾气,卖弄性儿,她若使喜儿去请了她,那她这个主子,岂不是向个妈妈服软了
说不定对方还要拿乔,要她下腰身,这世上可没有这样放肆的道理。
宋妈妈越这样,荣姐越不会用她,纵她有十般的能耐。
荣姐犯愁手上没人可用,要受俩婆子辖制,在春桃和喜儿的服侍下,脱了衣裳,上了床,愁的至夜里五更天方歇沉。
她有心问家里再讨个婆子来,可不想教她母亲得知她的无能,又想与远在汴梁的大姐姐去信借人,想想还是罢了。
且说孙婆,昨儿夜里打荣姐这回到下人院,荣姐虽提拔了她,又把大妈妈的二等伙食赏给了她,可没有与她换住处。
她回到房里,就见赖媳妇在等她,上回她们向荣姐挑事,事前孙婆许给她们的好处,一个都没兑现,孙婆见赖媳妇过来讨账,忙走到床边挨着赖媳妇坐下。
赖媳妇只把脸往一边扭,不搭理孙婆,孙婆道“你再等我几日,等我讨得了那个差事,教你去办。”
“呸,少蒙我,以为我和你那两个干女儿一样,都是啥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先前许给我的,你再不给,就别怪我不与你脸儿。”
赖媳妇对着孙婆的脸啐了一口,孙婆敢怒不敢言,撸下右手上的银戒子,与赖媳妇戴到手上,哄道“不是不给,是正房里的那个不松口,我也没法儿。不过你放心,她只能用我,她房里那三个丫头,没一个懂的。”
“这戒子,你可有给过你那两个干女儿”赖媳妇打量了两眼戒子,然后灭了火气,笑眯眯地斜眼问孙婆。
孙婆道“哪有恁多戒子给,只给了你一个,出了房门,可不要说,省得她们问我讨。”
说罢,这孙婆见李大娘还未回来,不知去哪说风流话去了,拉着赖媳妇不让走,放下了床帐子,让她今晚在这儿歇,那赖媳妇看在银戒子的份上,也就依了,褪了鞋袜,去了里面。
江家的二门下,李大娘说的唾沫乱飞,几个丫头心儿荡漾,这几个丫头是东院守内门的,李大娘成日里没事,惯爱来寻她们说话。
之前的时候,这几个丫头处处防着李大娘,沾着主子的一点不肯说,可李大娘没事就爱说那些子不正经的话,逗得几个丫头回回脸红。
一连几日,这几个丫头就与李大娘熟了起来,李大娘两日不来,她们还来寻她,她除了嘴上有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