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雀立时应下,俩人看向锁儿,锁儿犹豫片刻,也应了下来。
“好,等干娘我压了她宋妈妈,姑娘也就看到我孙婆子的本事了,到时,干娘我定不会薄待你们。”
孙婆子下了床,寻到两只酒盅,执壶往里倒了冷透的酒水,递给两位干女儿,秋雀和锁儿接了,孙婆子又给自个倒了一盅。
“干娘,女儿们日后的前程都在您老人家身上了,女儿敬您。”秋雀言罢,锁儿敬,仨人面对面,饮了冷酒。
海棠提着恭桶,打孙婆子房前过,见她们仨人关起门来在房中说私话,心中只觉一阵失落。
她来到秋葵这,放下恭桶,香豆和二姐俱不在房中,那秋葵散了髻,穿着一件紫绫旧袄子,倚在床上正做针线。
“秋葵姐姐,恭桶给您刷干净了,您瞧瞧。”
秋葵不想瞧这盛腌臜物的桶,量海棠不敢糊弄她,便挥了挥手,教她给她放到遮羞的帘儿后面。
帘后还摆着香豆和二姐的桶,另一筐是灶下弄来的草木灰,因在房中方便,难免有异味,香粉价高,多是不经济,梁堇就想了这个法儿。
灶下每日做饭食,就草木灰多,大丫头们来房中顽,见这比香粉好使,也问梁堇讨了一筐回去用。
海棠把桶放到帘后,又顺手抓了两把草木灰撒进去,掀开帘儿,悄悄地唆了一眼秋葵,然后走过去找话说,
“姐姐做裙儿呐,可是从房里得的料子”
秋葵抬眼瞅了瞅她,问道“你可是还有事”
“我想求姐姐指点指点我,我来姑娘这日子不短了,是孙妈妈荐的我,她与了我这样的前程,不瞒姐姐说,我在心里直把她当亲娘似的敬着爱着。
我空有一番想孝顺她的心思,却近不了她面前,日日为此犯愁,还盼姐姐能教教我如何做。”
“这哪里值得你愁,等改日,我在孙妈妈面前,替你说些好话就是。”秋葵道。
海棠喜道“姐姐的两句好话,比旁人加起来说几十句都管用”
秋葵不爱听她这些话,打发她出去了,下晌,秋雀来房中寻她,把干娘孙婆子的意思说与她知晓,秋葵道“你回去告诉你娘,到
了那日,我也帮她。我与你娘是老相识,自是向她。”
原来这秋葵在荣姐院里当过几年粗使丫头,后面才升了官,孙婆子那个时候,是院里浆洗衣裳的粗使婆子,俩人可不就是老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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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娘听了姐姐你的话,准保高兴。”
秋雀又在秋葵房中坐了一会,俩人说东唠西,秋葵把上午海棠求她的事,当做笑谈说了出来。
“她那种人,没个恩义,教人瞧不上,还想教我替她在你干娘跟前说好话,弄了她来,刷恭桶倒是便宜。”
“干娘不过是看她听话的份上,才挑了她,平日里姐姐只管使她,别管她香的臭的,她人懂事,好使的很。”
秋葵和秋雀仗着是吴家的家生孩儿,有老子娘,有姊妹兄弟的,她们这样的人,在一个院里,爱分个远近,不与外头买来的,赁来的一处顽。
她们颇看不上外头来的人,这海棠什麽都占了,海棠也是人,教这俩人在背后耍弄,也是可怜。
殊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人能一直得意,反过来亦是如此,今日她们耍别人,明日别人戏她们。
到杭州这日,离江吴两家的婚期二月二还差两日,天虽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