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梁堇问。
“这可是好物,日后谁欺负你,你就在她的饭里下点这个东西。”桂姐怕梁堇不信,接着道“你别不信,这包药粉,用了我两个月的月钱呐。”
梁堇问道“你哪里弄来的这种歪门邪道之物”
“什麽歪门邪道,好心为你,你还嫌。”桂姐把药粉扔到她怀里,然后跑掉了。
梁堇见有人来了,只得把药粉收进袖里。
外头吹吹打打,梁堇挎着红绸包袱,跟着春桃几人,站在了喜轿后面,江三郎打里头出来,他一身红袍,作新郎官打扮,生的面皮白净。
“我的儿,你恁有福气。”
“娘,你胡说什麽,教人听见了该如何是好。”
站在不远处的坠儿,连忙往四周瞅了瞅,被她娘的话羞红了一张俏脸,她又往喜轿这边瞥了一眼。
“哪里胡说了,姑娘房里三个丫头中,就数你长得最好。”
在下人们看来,作为陪房,上等的出路便是给郎君当通房,要是能有造化,再从通房升到小娘。
如此一来,就从丫头成了主子。
其实也能理解,作为陪房,她们的出路只有那几条,丫头想通过当通房,脱离下人的身份和地位,对于颇有颜色的人来说,这是一条容易走的路,但同样也很危险,因为她们的身契,在荣姐手里。
坠儿辞了老娘,进了队伍里,随着荣姐出门子,陪房们的心思都发生了变化。
吴相公不任沂州知州了,在官场上,有人走茶凉一说,但想与吴相公结交的人不在少数,就连新任知州,同知都来了。
礼物少则五六盒,多则三四箱儿,也着实让江三郎和他叔叔见识到了吴家的门庭。
盖着销金盖头的荣姐打家中出来,由两位全福官娘子扶着上了喜轿,随后这两位官娘子被请到喜轿后面的轿中坐下。
一路上,喜钱不知撒了几筐,卢婆子撒前头,刁妈妈撒后头。
到了渡口后,喜轿落地,按规矩,两位全福娘子打轿子里出来,把荣姐送到船上的喜床上。
这吹打的乐人,是江家在沂州赁来的,不必上船,等到了临安府,自
有临安府的乐人。
这喜船一时半会走不掉,荣姐的嫁妆,跟在后面,要都送到船上才能走,梁父和桂姐也都在送嫁的人群中。
“女儿,你好生保重。”刁妈妈红了眼眶,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见。
梁堇与她磕了个头,又与她爹磕了一个,拉了拉桂姐的手,然后上了船。
船上的灶,地不大,东灶和西灶一样,梁堇所在的是东灶,里面有三口锅,一只炉子,隔壁是柴和炭房。
“二姐,江家带的也有个灶娘,她占了咱的灶。”李大娘打里头出来,在船上寻到了梁堇。
梁堇诧异“没听说江家也带了灶娘来,别是你弄错了,咱船上还有个郑家,莫不是她家的灶娘,对方多大年纪”
“瞧着年纪有三四十,身边还带了俩丫头。”
梁堇听罢,教李大娘回灶里等她,她去寻宋妈妈,宋妈妈是大管事,这事合该她拿出个章程来。
若是江家没带灶娘来,那便都在一起吃了,可他们带了灶娘,这到底是在一块吃,还是各吃各的。
梁堇找到宋妈妈,把此事与她说了一遍,宋妈妈想了想,道“还是各吃各的好,咱带的有米有肉,况且江家也没来人说。”
梁堇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