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哥道“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做梦都想去吴家当差,那可是知州老爷家,不给月钱教我白干我都甘愿。
可一来,我不过是市井里卖果儿的哥儿,哪怕厚着脸皮去给人家使唤,人家都瞧不上咱,还要轰人,我听说,这种官老爷家里使人,甚是有讲究,等闲人去不成。
二来,我也没个关系,只痴长去那等人家里伺候的心,却无半点门路可走,先头得知二姐你有了这样的前程,我这心里着实替你欢喜。
你发达了没忘了我这个昔日的朋友,外人知晓了,谁不赞你一句仗义,可你在知州老爷家当女使才没多少日子,尚未扎住跟脚,我虽想进去,但又不想使二姐你为难。”王二哥欢喜过后,犯愁道。
“我既是与你说了,便自有法儿。”梁堇道。
王二哥问道“不知是什麽法儿”
梁堇便把吴家二姑娘年初出门子,灶房里缺两个人的事与他说了一遍,“吴家赁人,惯爱找城中的刘牙婆和张牙婆。
这回赁人,日子定在了下个月十一,我听说是从张牙婆手中挑,你不如与她送些银钱好处,教她那日也带着你一块进去,你只要能进去,此事就成了一半,我在老爷家里,认识的有相好的姐姐,倒时我求了她,此事便有了七成。”
王二哥听罢,只觉是个法儿,站了起来,连连给梁堇作揖,此时茶铺里还有其他吃茶的人,梁堇和王二哥挑了角落里的一张桌,他如此动作,梁堇连忙教他坐下。
“二姐,我待会回去就拿钱去寻那张牙婆,里面的事,就托你了。
我今儿身上没带什麽钱,你不如在此等我一会,我回家取了钱来,你为我的事,我不知要怎麽谢你才好,不能再教你用自个的钱替我走动送礼。”
王二哥的声音压得低,梁堇道“你寻张牙婆的事不急,也不用给我银钱,我与那位姐姐关系好,你要是过意不去,等日后进了那地方,花些钱置上几样礼物谢她就是。”
梁堇话罢,又交代他此事不要与旁人说,这关系到王二哥的前程,王二哥晓得轻重,自是不会往外吹嘘。
“你那日与我说过姜家婆子的事,我突然想起一桩旧事。”
“是何旧事二姐对我有大恩,你有烦心之事,尽管与我说,只要有使得着我的地方,万不要客气。”
能去知州老爷家当差,对于王二哥来说,简直是走了大运道,他们家往上数几辈,都没有和官老爷家沾过什麽关系。
去城中大户家帮闲,已是好差事了,知州老爷家,他也只敢想一想。
梁堇就等着他这句话呐,闻言便说“我有个亲姐姐,颇有一副好相貌,那日我与她去赶庙会,在庙会上走散了,等我寻过去,就见有个卖香的长脸婆子勾搭的她往香铺里去。
我观那婆子十分殷勤,似是不怀
好意之人,便拉着我那姐姐跑掉了,前几日突然想来,那长脸婆子怕不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姜大婆的妹子姜小婆子。”
“哎呀呀,是她,正是她,那姜小婆子我见过,生就一张长脸,爱把相貌俊的小娘子往自个香铺里引,幸好你姐姐没进去,那姜小婆子坏的很,姜大婆都没她坏水多。
她仗着手里的那些个下流药,没少祸害人,她姐姐那儿原先有个女儿,成日闹着要回家,那姜小婆子日日给她灌一副药,一年半载,人便没了。”
王二哥一听就知是她,他跟在李官人身边帮闲的时候,常跟着他去姜大婆家里,那姜小婆也在,时常帮着收拾酒菜,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