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牵着她的胳膊,走向了梁堇那桌,梁堇见这坐不下,就和香豆俩人坐到了秋雀那桌,严嫂子没回去,也在秋雀这桌坐下陪酒。
说是陪酒,她教赖媳妇给她让了主坐,赖媳妇不敢不让,坐到了旁边去,她方才也跟在孙婆子身后,只是一直没作个声。
“好丫头们,宋妈妈今儿才来,就请了咱两桌这样的好席面,咱都敬宋妈妈杯酒水,日后在她手底下要好生当差才是。”
说罢,孙婆子拿着酒盅站了起来,秋雀几人也纷纷站起来,梁堇见严嫂子站起来,她才跟着站。
敬了宋妈妈,宋妈妈吃尽了盅里酒,然后又提起酒壶添满,回敬道“你们拿我当个妈妈,我也拿你们当女儿疼。
娘子高看我,教我来姐儿屋里当妈妈,我来了这,打这以后,便是姐儿的人,和你们一块伺候。
其实管事妈妈和你们这些丫头一样,都是下人,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熬上来的,咱私下里,如何闹都没事,你们只当我是个老妈子。
到了当差的时候,台面上,咱该怎麽行事就怎麽行事,你们要是犯了规矩,不要怪妈妈不念咱的情分。”
梁堇她们拿着酒盅都称是。
宋妈妈又道“咱们都是姐儿的人,给姐儿当差,以后合该一条心,只有姐儿好了,咱们才能好,咱们好了,家里老子娘,兄弟姊妹才能跟着好,你们要记住,咱们的福气都在姐儿身上哪。”
“妈妈说的是。”
“这话在理儿,只有姐儿好了咱们才能跟着好”丫头们点了点头,小声说着。
“宋妈妈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咱们要一心办差,一心伺候姐儿,要是教我发现谁吃里扒外,生了二心,我定不轻饶。”
宋妈妈撇了一眼不要脸皮的孙婆子,敬罢酒,劝大伙吃菜。
终是能吃菜了,梁堇碗里有只大鹅腿,这是之前宋妈妈分的,这鹅皮呈蜜色,油亮红馥馥,烧的肥油出来,又不干瘪,吃一口,外皮焦脆,鹅肉馋香。
秋雀见梁堇她们碗里都有鹅腿,鸭腿吃,见她们吃的恁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像这样的好菜,哪怕她跟着孙婆子,也不是想吃便能吃上的。
桌上的鹅鸭,没人动,她和赖媳妇对了一眼,一人下箸儿去夹鹅腿,一人
去夹鸭,不料那严嫂子用箸儿拨开了她们。
她们见状,暗骂严嫂子多管闲事,既不教吃,何故装这麽大方,其他人都能吃,偏不教她们吃,是什麽道理。
“秋雀,你不是身子不好吗少吃些荤腥,省得发了恶,来,多吃点腌豆子,赖媳妇,你也是,我听说你前几日还闹肚儿闹的不行,快别吃这些东西。”
严嫂子一面说,一面把俩人面前的肉菜往自个跟前摞,捡了桌边上佐酒吃的豆子,凉拌水芹菜,摆在了俩人面前。
秋雀和赖媳妇不敢吱声,只能夹面前清淡的小菜来吃,锁儿从头到尾都不敢往好菜上下箸儿,抬眼瞧严嫂子,严嫂子一个瞪眼,把她吓得不行。
那桌上的宋妈妈和孙婆子还在你来我往,梁堇先填饱了肚儿,桌上没有荤腥的菜都是秋雀她们的,严嫂子一直让肉菜与她和香豆吃,这一顿吃的,几日不想吃肉,油水着实的足,后面又是一顿吃酒,劝酒,夜里亥时方停。
次日,宋妈妈又请了春桃仨人,这般吃了酒,就没事了。
按理说,宋妈妈过来了,荣姐就该把院儿交给她管,可她也不知怎地,竟教宋妈妈和孙婆子一块管院儿。
那宋妈妈见院里的好差,都教孙婆子的干女儿给占了去,还有那个赖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