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钱不假,可她知道什麽钱能拿,什麽钱不能拿,拿了她的钱,就要为她办事。
“妈妈只管收下,我今日头回见妈妈,合该孝敬妈妈些酒钱,果子钱。”姜行首成心要送,又说不求刁妈妈事。
刁妈妈盯着那二十贯,神使鬼差地就要伸手接钱,梁堇拽住了她娘的胳膊,不让她拿,“姜娘子,这银钱你还是自个留着。”
要是吴相公,是寻常小吏,姜娘子能进吴家,可吴相公是知州,别说冯氏不让她进门,就是吴相公也不让她进。
姜行首道“还请妈妈告诉娘子,我并无与娘子相争的意思,自知低贱,若是娘子让我进门,我就是给她当个洗脚的女使,也心甘情愿我有三箱绸缎,一斤八两的沉香,金玉冠子两顶,真珠两匣,点翠头面三副,两张描金床,朱砂十斤,都愿孝敬给娘子。”
梁堇“”这麽有钱还要进吴家,梁堇不明白,即使她娘与她说了,她还是不明白。
把这些卖了,卖来的银钱置成家业,虽过不上多富贵的日子,但也一辈子不愁吃喝了,她娘说,吴相公愿意把她的贱籍弄成良籍,这多好的事,旁人求都求不来。
“实话与你说,不是娘子不让你进门,是相公,昨个夜里,娘子还说,相公既是欢喜你,不如把你抬到家里来,可相公不肯。”刁妈妈说道,这是今个一早,卢婆子和她讲的,冯氏说把她抬进吴家,说的虽然是气话,可吴相公不让抬说的却是真心话。
“妈妈就别诳我了,要是娘子是这般贤惠的人,相公为何要与我断了往来,相公惧内,故而不敢再和我往来,怕被你家娘子知晓。”
更何况,吴相公家中没有纳偏房,要是冯娘子贤惠,他怎麽会连个偏房都没有,那日在王家,她是故意把那张汗巾露给那位知州娘子瞧,只要让她进吴家,她给她银钱也无妨。
“姜娘子怕是不知晓,吴相公曾有过一位妾,生过庶子后被卖了,你可知是被谁卖的”
“难道不是冯娘子吗”姜行首问道,梁堇摇了摇头,“是吴相公。”不管他卖妾,是为了讨好冯娘子,还是因为厌了,都能看出,吴相公是个寡情之人。
在梁堇看来,那妾毕竟是他庶子的生母,留在吴家给口饭吃也没什麽,说卖就卖了。
要是姜行首再闹,吴相公身为知州,有的是手段,把她卖给人牙子,人牙子把她卖到什麽地方,可就不知福祸了。
从姜行首的私宅出来,梁堇心里不是滋味,吴相公这种人,瞧着方正,其实还没有吴老太爷有人情味,吴老太爷至少没有把薛小娘卖掉再买个年轻的。
“昨个夜里,相公与娘子商量,说要把姜行首卖到赵家巷子里,还是娘子心善,让我过来劝她一劝,男人的心狠着呐。”
刁妈妈的话,让梁堇吓了一跳,赵家巷子是下等娼妓待的地方,吴相公好歹与姜娘子好过一场,见她威胁了自个的名声,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