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你躺在炕上像什麽样子,即使不去灶房,也该寻个旁的差事来做,你都这般大了,我要养你到几时”
几日来,蔡婆子好话说尽,还买了稀罕肉食来哄她,可她还这般,弄的蔡婆子没了耐性。
海棠不想听蔡干娘的骂,就出了屋子,一时间又没处可去,便在吴家到处瞎逛了起来,逛着逛着就想着去二房寻一个院住的二姐,看她能不能帮着给她寻个差事做。
正想着,来到二房小路的拐弯处,那里种了一片遮眼的竹子林,也怪她正想事,迎头和对面的人撞了个腚疼。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那婆子疼得起不来身,口中骂着人。
海棠也疼,她闻到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骚臭味,只见地上散落几只木桶,再定睛一看,那不是二房倒夜香的杨婆子吗。
她暗想道我去寻二姐,也不见得二姐能帮我寻到差,少不了还会被她看低了去,我不如靠自个的本事进二房,到时在她跟前,也能让她高看她。
这样想罢,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堆着笑,去扶杨婆子,“妈妈,都怪我不长眼,没想到搁这撞到您。”
海棠一边说,一边殷勤地给她打褙子上沾的灰。
杨婆子见她梳着两把丫髻,上身穿着粗等丫头穿的蓝布衫子,下面系了一条旧裙儿,腰间绑着灰色的汗巾子,长相说话都带着一股子伶俐劲,便问她是谁家的女儿,她怎麽没见过她。
“我娘是吴家的蔡婆子,平日里都在老太太那伺候,我是我娘认的干女儿,原来也是咱二房的丫头,在家里的灶房当差。”
杨婆子听她说她是二房的丫头,又问她怎麽不在二房的灶房当差,去了家里的灶房当差。
“妈妈有所不知,前几年柳娘子管家那阵,让王婆子顶替咱二房的胡娘子管灶房,那王婆子手下缺人,不知怎麽就瞧上了我,愣是把我从胡娘子那要了过去。
后来咱二房的灶房从家里分了出来,我也想走,不知求了王婆子多少回,她都不肯放我回咱二房,日子长了,也就在那当差了。”
海棠说得可怜,想让杨婆子对她生出两分怜惜,说完后,就问杨婆子提着木桶去作甚。
“还不是那几个姑娘,嫌我尿桶没刷洗干净,让
我拿着再去刷。”提起此事,杨婆子就一肚子的牢骚,她倒夜香,不仅要倒主子的,还要倒丫头的。
“旁的丫头都没这麽多事,那几个仗着在屋里得脸面,净刁难人。”
“妈妈别气,当心气坏身子,我闲着无事做,来这也是找人顽,这木桶多,妈妈拎着难免吃力,不如我帮妈妈拎两个。”
海棠忍着臭味,抢先一步捡了两个木桶,一路上,杨婆子夸她心肠好,俩人说说笑笑来到吴家马棚后面。
这里有片空地,还有两间屋,她刷尿桶就在这刷,平日也住在这里,她常年倒夜香,旁人都嫌她身上有味,不肯和她住在一个院,在青州的时候,也是如此。
故而,她看海棠觉得眼生,要是同住在下人院,进进出出的怎麽会不认识。
海棠来到杨婆子这放下木桶却没有走,杨婆子刷尿桶,她在一旁陪她说话解闷,杨婆子这里素日没啥人过来,都嫌腌臜,有个人愿意和她说话,她正巴不得呐。
连着十几日,海棠都过来,她有意奉承巴结她,说话也只捡好听的说,后面一日没来,杨婆子还念叨她念叨的不行。
天儿又热了起来,梁堇打吴家出来朝下人院走去,用手绢扇着风,昨个三姑娘过生辰,不仅给屋里的丫头赏了钱,就连院子里的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