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不喜这事有人伺候,就没让鲍家的丫头进来。
更衣,说通俗些,就是上茅厕,北宋女眷们身上穿的有单衣,抹胸,衫,束腰,裙,裙里又穿的有裤。
每次更衣,都要把衫和裙脱掉才能方便,有的在裙里穿的是开档裤,这在官宦人家很常见,就是图省事。
但冯氏总觉开档裤有些不正经,不愿意去穿。
这些都是讲究人家的穿着,像乡下的农妇,带裆的裤子外面围个布裙,算是很体面了,穿着没有这般繁琐,更衣的时候也不用真的从上脱到下。
梁堇前几年,是能穿裤的,即使不体面也没人说,可今年十一二岁了,不得不穿上了裙。
张氏见丫头都出去了,这才看向冯氏,问道“不知娘子的双陆打的如何”
这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让冯氏感到有些突兀,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张氏怎麽突然问了她双陆打的如何。
“我不擅打双陆,想必你很擅长。”要不然,为何这样问她。
张氏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擅那玩意,只是听说娘子的姑姐打的极好,以为娘子也是如此。”
冯氏坐在回去的轿子里,心里想着张氏对她说的那两句话,什麽话不能放在外面说,非要背着丫头在那种地说。
这话里有话,像是在提醒她什麽事。
“娘子,我听那些丫头说,鲍通判家的宅子不是赁的,而是买来的,那样的宅子,在沂州这样的地方,也得上千贯银钱。”
轿子外的崔儿对冯氏说道,这都是她打听来的,一个通判,没有她家相公官大,却这般豪富,怎麽不令人咋舌。
冯氏越听心里越不安,有心催轿夫快些家去,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到了二房,冯氏进了屋,端起冷茶吃了两口,才勉强压下心中的躁乱。
“娘子是咋了,可是在鲍通判家受了气”
卢婆子是她奶妈,问的话直接,见她和出去的时候不一样。
冯氏端着茶盏,久久未语,过了好大一会,才放下盏,
“妈妈想哪去了,鲍家怎麽会给我吃气。”
“那为何回来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还吃起了冷茶。” 没有谁能比卢婆子懂她,她是她奶大的,又跟着她来到这吴家。
“妈妈,你把刁陪房给我找来。”
这个时候,正是下晌,刁妈妈在花房劈花根,天暖和了,正好育花,卢婆子找来的时候,她手上沾的都是泥。
连忙把手往木桶里涮了涮,跟着卢婆子去了,路上问她娘子找她是何事。
“我也不晓得,你待会进了屋,看我眼色说话。”
不会是她昨个和人掐架被娘子知晓了吧,还是前阵她把花房里的花,偷偷拿去卖给了下面的丫头
刁妈妈干的事太多了,她乱猜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进了屋,心虚的给冯氏欠了下身子,算是行礼了,
“娘子唤我”
“崔儿,你们都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冯氏看向刁妈妈,把刁妈妈盯的慌张的不行。
“ 你从咱家出来,给我当陪房多少年了”
“回娘子的话,算上今年,有十五个年头了。”
“十五年了,日子过得真快,你的两个姐,和我的元娘她们差不多大。
本来想等我的元娘她们嫁人的时候,让你的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