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栀和宗想想甫一踏进基地食堂,立马收获许多注视目光。
视线悄无声息,且来自四面八方,找不到具体来源。
两人恍若未觉,自顾自地小声说着话。去拿了食物,又一同捡了角落空位,面对面坐下。
宗想想刚刚睡了20分钟,还没睡醒就被叫起来,全程都是昏沉状态。眼皮向下耷拉着,反应速度比往日还慢几拍。
颜北栀性格向来很淡,也不是话多的人,不怎么会主动找话题。
想着让宗想想趁机多休息一会儿,等开始吃饭,她便低下头,没有再开口。
角落逐渐陷入沉默。
这样,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愈发显得清晰入耳起来。
“旁边那个那个黑色马尾,就是那个转学生吧应该没认错。离近了看,好像也没那么漂亮嘛。”
“哈哈哈,你该不会是嫉妒别人吧,听起来有点酸。”
“哈,笑死人了,我会嫉妒一个穷鬼都不知道哪个泥塘里来的”
“嘘人家能听到。”
“听到就听到呗。就算去了t班,还能也逼我退学不成”
“啧,人家是不能,背后的盛厌小少爷能啊。”
“你俩别说了。等分手了就有热闹好看了。说不定还会创造校史,成为第一个从t班被退学的学生呢。”
“两人真谈了”
“看起来不像啊”
“”
声音细碎,重重叠叠,断断续续,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前后句组合联系一下,基本也能理解大意。
唯有语气是不可忽视的倨傲,符合青春期少爷小姐们一贯的闲聊风格。
颜北栀低眉敛目,全然无动于衷,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只当没有听到。
这种话,在进入宜光之后,已经听过好多次。
不过,因为盛厌的原因,对她的议论似乎被无限放大拉长,永远不会有终点。所以很多想做的事,就不会被心底的愧疚感所阻碍。
挺好。
颜北栀兀自在心底哂笑一声,嘴角划过一点弧度。
下一秒,她又陡然感觉到右边脸颊下方传来一股痛感。像是被什么尖锐器物狠狠敲击了一下牙齿,扯得半边脸都开始发僵酸痛,头皮跟着发麻。
颜北栀“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接着,条件反射般抬起手,一下子捂住右脸颊。
“栀宝,你怎么了”
宗想想余光瞥到她变了脸色,哑着嗓,迷茫问道。
颜北栀舌尖抵着牙齿,声音也变得不甚清明,“好像有点牙疼。”
“牙疼”宗想想觑了觑面前餐盘,没发现什么刺激性菜品,“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生态规划区占地广,有山有水,面积很大,平时还会对游客开放,基地当然得配值班医生。
宜光私立的学生上午到基地之后,给每个同学都发了地图不说,第一件事就是由工作人员带去认医务室的位置,以保证学生健康安全,避免在基地发生意外之后找不到路。
听宗想想这么问,颜北栀却犹豫起来。
她牙齿很好,白且整齐,标标准准的,从小到大也没有怎么疼过。但却听说过牙医很贵,而且很受折磨。
因而,叫人一做想象,就忍不住想要逃避。
静候半晌,那阵刺痛终于过去。
颜北栀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掌,摇摇头,轻声说“算了,也没有那么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