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喜欢这个嗦头发的小动作,跟小狗一样。
陆喻舟仰躺在床上,将她抱在身上,闭眼答道“这个梦,仿若做了十年之久,每日都很煎熬,天天盯着你,就怕你长大后对他人芳心暗许。”
那梦境里,陆喻舟是带着记忆的,而宝珊并无记忆,所以,陆喻舟才会惴惴不安,偏执至极,当小姑娘刚及笄,就迫不及待去提亲,还把人亲哭了。
当然,这是荒诞的梦,做不得数,但心的历程清清楚楚地提醒着他,他害怕来世,害怕宝珊把他当作陌生人。
“珊儿。”
“嗯”宝珊趴在他胸口,用他的发梢挠他的下巴,眉眼带着温柔笑意。
陆喻舟扣住她后颈,亲了又亲,直到把那娇嫩的唇啄红,才气息不稳地问道“若有来世,你能等等我吗”
宝珊拍拍他的面颊,“来世谁说的准呀。”
“说的准。”陆喻舟搂住她,让她服服帖帖靠在自己身上,“咱们规划一个共同的来世,牢记这份记忆。那么,无论哪一世,都可以顺着记忆去寻找对方。”
宝珊侧脸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伸手够了够他的鼻尖,当碰到鼻翼时,两手指一掐,迫使他无法用鼻子呼吸,“你真幼稚,陆大人。”
陆喻舟笑笑,轻启薄唇,没有接话。
幼稚便幼稚吧,因为他堵不起不可控的下一世。
宝珊挪动上前,还是没有松开他的鼻翼,还低头攥住他的唇,含笑道“现在就送你去来世。”
谋杀亲夫吗
陆喻舟翻身压住她,将她两只小手扣在枕边,“你想要,尽管拿去。”
说罢,低头吻住她上翘的唇。
门外,一身宝蓝色直裾的阿笙坐在廊道上,盯着紧闭的房门,嘀咕道“爹爹怎么还不出来。”
他们说好今日去宫里蹴鞠的,别一会儿皇帝陛下都到了,他们父子还未到场。
少年发出一声喟叹,十来岁的年纪,身形早已褪去婴儿肥,变得清瘦修长,俊俏的程度亦如当年那个汴京第一公子。
也不枉他之前对着铜镜,期盼自己变瘦的心愿。
廊道的一端,阿栎和檀儿跑过来,搂住兄长的左右手臂,“大哥,爹爹何时起来”
阿笙苦笑,“爹爹每次休沐都这样,还要看娘亲何时赶他出来。”
阿栎歪在阿笙肩头,吃着手里的果子,“我要是娘亲,真的受不了爹爹了,太粘人了。”
“咯吱。”
房门被拉开,一身华服的陆喻舟款款走出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阿栎,“吾儿适才说了什么”
阿栎嬉笑一声,跳下美人靠,头也不回地跑开,生怕老爹“报复”他。
阿笙抽回被檀儿挽着的手,规规矩矩给陆喻舟行了一个礼,“爹爹,时辰不早了,该用膳了,今日申时还要入宫与众人蹴鞠。”
自己的长子乖巧懂事,陆喻舟淡笑着揉揉他的头,“在家中,不必这样。”
入私塾后,阿笙功课进步极快,很快从同辈中脱颖而出,成为翘楚,是以,他的同窗年纪又都稍稍大些,与他们相处,自然变得稳重许多。
可在爹娘面前,从来不需要这样啊。
阿笙腼腆一笑,“嗯”了一声。
陆喻舟拍拍他的后背,带他们去往膳堂,并吩咐厨娘为宝珊另备一份饭菜。
檀儿不懂娘亲为何一到休沐日就不与他们同桌用膳,不禁问出心中所疑。
陆喻舟抿口热汤,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