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点,来都来了,哎哎哎,上家宴了,席上还有几人,亲戚”另个男人扛着相机,嘀嘀咕咕盯拍着窗内的场景
温馨的三层楼小独栋房子内。
一桌人谈笑晏晏。
濯易安静地坐着,脸上没太多表情,他目光略过桌上一圈人。
数个不相识的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老人里,其中一个尤显慈祥地看着他,以及坐在老人旁侧略显羞涩和不自在的年轻女孩,还有他父母眼底偶尔略过的一丝尴尬和窘迫。
他心里渐渐将他们在电话里说的一些奇怪的句子串联起来,拼凑成了他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小易,这些都是爸爸从前的知己故友,数十年没碰过面。”濯父与濯母对视了下目光,心底都有些不舒坦,也明白儿子此时心底的不悦。
若是旁的,他们早已推却。
只是这些人都是上半辈子的故交,大家都是将要入土的人,说好在死前好生聚聚,看看他宠在手心里的不曾蒙面的儿子。同时,他也和故交韩教授说好,若两个孩子有这缘分,就结个亲,大家知根知底,亲上加亲彼此照应,但这些都不能强求
濯易颔首,礼貌笑了笑,起身给诸位伯伯斟酒。
他手微微地在颤抖,但力度却还稳着。
“好孩子。”其中一个喝红了脸,看着他眼眶湿润道,“你老父不容易,我们,我们看着你有出息,真是比自己孩子有出息都高兴,我”
旁边另个老人用手不经意捅了捅他,岔开话题,笑眼望向斜对面同样安静的年轻女该,“小琳,听说你很喜欢小易的电影,现在瞧见真人了,怎么闷着不说话”
“我”女孩抬眸看了眼站着的濯易,笑着将额发捋到耳后,眸中闪烁着羞怯,声音悦耳,“其实我室友也很喜欢他的作品。”
“哦我们小易很受欢迎啊,小琳是不是马上要研究生毕业了将来”
濯易回到原位,如坐针毡。
他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偶尔笑着回应,目光却时不时略过窗外。
她还在等他。
她一定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没有办法责怪任何人,濯易抿了口白酒,嗓子口火灼一般,从进门起,他就看到父亲将一头白发染成了黑发,他不知道他是因为要见故友,还是因为许念
席至晚十点,才有稍微散场的趋势。
濯易心中拔凉一片。
他甚至没有给许念致电,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怕让她察觉到异样。
十点半,老人们相互搀扶着步出小楼。
韩琳扶着自己爷爷,与大家站在栅栏边向他们一家人告别。
“回竹轩好好休息。”濯父喝得也有些多,脸颊红润,咬字却还算清晰。
竹轩
濯易眼神一滞,他与母亲对视一眼,心中有些紧张。
他不想许念知道这件事。
濯母抿了抿唇,歉意的率先别过眼。
送走客人,她将濯父搀扶进去,又忙将厨房里温着的汤用保温杯乘好,垂眸对僵站在原地的儿子道,“他们才走,你等会儿再去,把汤给那姑娘。”
濯易接过,点头。
室内有些缄默,良久,濯父撑着脑袋,晕晕乎乎道,“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他们明天下午就走,就会离开这小地方”
濯易再度点了点头。
十点多的小镇不比繁华都市,四周已经比较清静。
街上人烟不多,众人相互照应着往竹轩前行,有点醉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