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冷着脸忍无可忍地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遭,怼道,“你穿的似乎比我还少。”
濯易“”他闷不吭声了,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完了,他彻底完了没有希望了
车内旋即陷入无言的静寂。
靠在椅背,许念双手抱臂冷静了会儿,粉唇微启,语气毫无平仄,显得寡淡至极,“怎么知道我要出差”
“周子舰。”濯易老老实实的答。
“为什么来送我”她语气依旧生硬。
“我”濯易深吸一口气,生无可恋的蔫蔫道,“我也赶飞机,回老家。”
至此,话题终结。
许念再没多说一个字。
车不快不慢朝机场行驶着。
距离一点一点缩短,濯易心也跟着缩成一团,他双眼平视着笔直的公路,鼻尖隐隐发酸,“你多久后回来”
她没有回答。
濯易声音含着细微的颤抖,“很久”
“别再问我任何问题。”顿了顿,许念抬眸望着他,淡淡道,“我的答案有任何实质性作用”
“怎么没有”濯易几不可闻的呢喃道。
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决定着他的喜哀,决定着他人生的方向
前方公路笔直的朝向望不见的远方,为什么这条路的尽头是机场
濯易怔怔望着,倏地再度用力踩下刹车。
车遽然停止。
由于冲力,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
许念深深闭眼,她捋了下额发,来不及愤怒,耳畔忽的传来一道轻浅的嗓音,“我是不是真的不可以”
对上她投过来的疑问视线,濯易缓慢地望着她漆黑的眼眸,目光专注而温润,“我是不是真的不可以陪在你身边不可以每天醒来都能亲吻你的脸不可以下雨的时候为你撑伞不可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安慰你不可以只做一个简简单单爱你的男人”眸光浮上一层黯淡,濯易扯了扯嘴角,神色明显有些不自信,“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拥有经营公司的本事,没有办法替遇到难题的你出谋划策,没有办法用双手卸下你肩上沉重的重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站在你身后为你点一盏灯,只要你回头,不管身在漆黑还是光明,你都能看见我。”
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红色丝绒盒子,濯易右手僵硬地送到她面前,他仍然不敢看她,怕从她脸上读出一丝厌烦和冷漠,从而失去勇气接着说下去。
“我很早就买下了它。”他低眉道,“在你答应我去江畔看烟火之前,我”顿了顿,他紧紧攥着盒子,继续,“他们都说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可这里是地球,是中国,我们呼吸在同一片蓝天下,此刻甚至只隔着咫尺之距,为什么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的人但,但是我后来懂了”
他声音渐低,最后淹没在沉寂之中。
许念看着眼前他手里的红色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他的手在颤栗,盒子跟着微微抖动,晃得她心也跟着随之起伏。
“我懂”良久,濯易抑制住内心的波澜,仰眸望着她,眸色坚定,“我懂我们在某方面真的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可我不愿意屈服。难道人生只有那一件事情可做么人生分明是由许许多多的事情拼凑而成,我们在那些另外的生活中就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你觉得呢”一鼓作气说完,濯易忐忑地抿唇,她的神色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无论他紧张或是激动,她都只静静地望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过去了多少秒,濯易读不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