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隔壁厢房,关上了房门,顾夫人便立即控制不住小声低泣了起来。
好一会才缓过来,她与丈夫道“阿蕴嫁到侯府不过是几个月,可样样都做得极为出色,就是被那二弟妹三弟妹挤兑了,也不见有半分委屈,而是从容应对,可见是个稳重的,而且对我这个婆婆也是挑不出半点差错的,她这孩子我是极满意的,我也是想让她身子调养得好些,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顾侯把她揽入怀中,只轻轻地顺着她的背安抚。
“阿蕴醒来记恨我了,该怎么办”顾夫人不安道。
顾侯低声劝慰“儿媳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因此记恨你的。”
顾夫人埋在丈夫的怀中,小声轻泣,只把这一份脆弱展现在自己的丈夫面前。
夜尽天明,烛火油蜡已烬,天色已然大亮。
苏蕴是在被喂着苦涩难饮的汤药时醒的,连呛了几下,眼睛未睁就伸手推开嘴边的汤勺。
随后她便听到了顾时行那似乎带着惊与喜的声音“阿蕴,你醒了”
苏蕴缓缓睁开了双目,呆滞了一会眼神逐渐清明,有些茫然地看向顾时行“我怎了”
顾时行把她扶坐了起来,与她说了昨晚的事情,话后,问“现在身子感觉怎么样了”
苏蕴声音虚弱“很难受很累,身子更有些痒。”
顾时行温声道“莫挠,会破皮。”
苏蕴闻言,脑海中浮现自己浑身都是抓痕的丑样子,刚想抓痒的手顿时安分了下来。
醒来了,也就乖乖地把药喝下,然后才问“母亲呢”
顾时行“在隔壁厢房,恐怕也是一宿没睡。”
“那赶紧让人去说我醒了,让母亲先回去休息,我这事只是个意外,怪不得母亲。”
苏蕴听到自己是喝了昨晚婆母送来的汤药才会如此,倒没有什么怨不怨的,毕竟真的只是一个谁都没有料到的意外。
顾夫人听到儿媳醒了,一宿没睡,眼眶微微红肿的从隔壁厢房急急走了过来,看到儿媳的时候,脸上皆是愧疚之色。
在床边坐下,略微哽咽“阿蕴,是我对不住你。”
苏蕴摇了摇头“母亲多虑了。母亲不知,我也不知自己用不得那等稀罕物,不过好在现在也知道了,往后也不会再误服了。”
“你这孩子,还病着呢,就反过来安慰我了。”顾夫人心里多了几分感动。
苏蕴虚弱地笑了笑“所以母亲不要自责,那我也能安心些。”
顾夫人心里渐暖。若说之前是因儿子那羞于启齿的喜好,还有儿媳做的事情挑不出差错而满意这儿媳的,那现在却是在满意中多了打心里的喜欢。
说了一会话,苏蕴有些疲惫,顾夫人才回去了。
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苏蕴看了眼顾时行那显然有丝丝憔悴的面容,问他“夫君一宿没睡”
顾时行点了点头,把她额前的发丝拨开“你身旁要有人照顾,再者担心你,睡不着。”
“那要不要睡一会”
顾时行低应了一声“好”,然后上了床,紧挨着苏蕴,把她揽入了怀中,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心里头惶惶的心绪才微微安定了下来。
苏蕴想起方才在自己手腕上看到的红点,不用照镜子也知晓现在见不得人,她轻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丈夫。
顾时行低“嗯”了一声。
苏蕴问“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