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很不看好刘据。
如果刘据还像上一辈子一样,成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善良的心性没有发生改变,在学习了儒家经典之后,性格趋于保守,云琅或许还有支持一下刘据,让他躲过那场恐怖的巫蛊之祸,当一个太平皇帝的想法。
如今的刘据被他的父亲强行塞进军伍中,在西南之地品尝到了人血的味道,将性格中的劣势人格充分的暴露出来之后,云琅立刻就没有了帮助刘据的心思。
一旦让这人当上皇帝,他可能比他的父亲更加的暴虐。
刘彻在行过暴政之后,还有力量挽回局面,刘据则没有这个能力,对于大汉国来说,有这样一个君王,不是什么好兆头。
贪婪这种性格其实是有等级划分的,刘彻虽然也贪婪,他却把得到的东西全部用在了他的军队上,用在了剿灭匈奴的战争上。
刘据则不一样,他刚刚正式入主东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兴土木,扩展自己居住的东宫。
云琅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等待李夫人或者钩弋夫人的孩子长大成人,即便是没有长大,也不要紧,云琅喜欢跟孩子打交道。
隋越觉得云琅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看向遥远的远方。
这种感觉他其实是很熟悉的,有时候刘彻就是这个样子,明明人坐在宫殿中,却总是说自己正在观看大汉将士正在遥远的北方与匈奴作战。
火红的太阳刚刚落山,习习凉风就迎面吹拂过来,云琅叹息一声,就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这个时候,是最好的行军时间,云琅很想早日赶到阳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行军步伐。
司马迁坐在一峰高大的骆驼背上,不知道在大声的吟诵着什么,周围军卒们喝彩的声音倒是非常的响亮。
苏稚吹不响陶埙,也吹不响胡笳,就命霍光在半个时辰内学会吹这东西,她很喜欢那种苍凉悠扬的调子。
云琅自然是会吹的,那是在受降城学会的手艺,那个时候,苏稚与云琅经常依偎在一起,看黄河东流,听胡笳悠扬。
对于师娘这些没头没尾的要求,霍光早就习惯了,他接到过比这更加过份的要求,比如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写出一首好听的情歌。
霍光会吹笛子,所以胡笳,陶埙这两种大同小异的乐器难不住他。
找准调子之后,就开始呜呜呜呜的吹奏着陶埙。
这声音从地面上起来,而后盘旋到了天空,最后散播出老远,最终消散在大地上。
“这样的曲子对大军行军不利,只会让人丧失前进的心思,传令,擂鼓”
云琅侧耳倾听了一阵子,就果断的阻断霍光继续吹埙,此时此刻,唯有隆隆的战鼓声,才能激励将士们继续前进。
“咚咚咚”鼓声响起,霍光遗憾的放下陶埙,对苏稚道“师傅不让吹了。”
苏稚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靠在一块充填了羊毛的巨大枕头上,对霍光道“无趣的男人。”
霍光把自己的脚拖在爬犁外边,感受沙子从脚后跟流过的感觉。
在他脚后边,是两排背着背包艰难行军的羌妇。
霍光对苏稚道“小师娘,这些羌妇您准备带回上林苑么”
苏稚打了一个哈欠,擦拭一下眼角的泪水道“自然是,让汉家妇人去照顾一个赤裸的病人,就跟杀她们一样。
还是这些羌妇比较好用,有力气不说,还听话,最重要的是,她们没有汉家妇人那么多的避讳。”
“就因为她们好用”
“是啊,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