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觉得在大汉朝生活很艰难,被刘彻惦记是一种痛苦,被刘彻遗忘也是一种危险的事情。
如果能跟刘彻形成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氛围自然是最奇妙不过的事情,只可惜,刘彻从不跟人交朋友,他也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谁值得做他的朋友。
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云琅很快就把心中的不安抛诸脑后,云氏的蚕茧终于被刘婆带着一群妇人缫成丝,最终织成了绸布。
这对云氏来说是一个大日子,一年四成的收入来自于桑蚕,由不得云琅不重视。
云氏只能织造白绸,这是云氏最大的弱点,如果不能把这些白绸变成色彩斑斓的绸缎,云氏就没有办法进一步的发掘绸布的利润。
众所周知,产业链越长,产业制造的利润也就越高。
可惜,染绸的产业被蜀中的商人牢牢地掌控着,他们的秘方上千年来从未外泄。
云琅试着染了一些绸布,结果很不好,掉色严重不说,色彩还不正。
好在云琅知道古人是用明矾来助染的,用石灰来固色,用盐来增加绸布色彩的亮度。
可是,想要找到好的染料,拥有用之不竭的染料,才是开一家染坊的首要条件。
大汉的染料都是来自大自然如何调配,如何浸染,甚至对于水温,浸泡时间都有严格的要求,这些,都是不是云氏这样的新兴家族所能染指的。
长门宫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阿娇想要开染坊,立刻就有人从蜀中给她弄来了十几个技艺高深的染匠,不要工钱,不要补偿,做完这些事,那些世家商贾们就哀求长门宫不要将这门技术外泄。
不论云氏跟长门宫的关系有多么的紧密,在这件事上似乎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云琅在大长秋拒绝他的那副嘴脸上,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刘彻的影子。
不论是阿娇还是刘彻,对于商人提出来的要求一般都当放屁,这一次之所以会认真,完全是因为刘彻个人的恶趣味,他觉得为难一下云琅非常的有趣。
如此一来,云氏的仓库里就堆满了刚刚织好的白绫。
“多好的绫子啊。”刘婆抚摸着自己辛苦织出来的绸布心如刀绞。
宋乔也对目前的状况非常的不满,却不能在下人的面前诋毁皇族,因此,只能摸着堆积如山的绫子长吁短叹。
云琅笑道“以前我们家都是只卖丝线的,那时候一个个好像都很开心,如今呢,我们开始卖绸布了,已经算是进了一步,怎么一个个都不开心”
平遮拱手道“侯爷有所不知,如今,长安城能染绸布的作坊一共只有两家,一家是长门宫,另外一家就是蜀中黄氏,长门宫的工匠其实来自于黄氏,以前,长安城就成以上的绸布都是出自黄氏染坊,现在分配给了长门宫一些,他们的份额就减少到了五成,他们为了弥补损失,特意将我云氏的绸布价格压得很低。
想从我们的身上来弥补丢失长门宫生意的损失,我们家如果卖绸布,会损失很大一笔钱,还不如直接卖丝线来的轻松。“
云琅见平遮胸有成竹的说了这一番话,就瞅着平遮道“你父亲是什么意思”
平遮笑道“我父亲说,卓氏也准备开一家染坊”
“让你父亲直接把开染坊的工匠送到云氏来,我给他一个好价钱。”
平遮摇头道“侯爷有所不知,蜀中的商贾其实都是相融的,平日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很难切割清楚。
卓氏以前志在冶铁,因此对丝绸生意就很少插手,但是,家中还是有一些会染绸布的工匠,虽然没有黄氏的工匠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