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过关,从一出生其实就开始了。
这个道理云琅是知道的,他还知道他过得关隘一般比别人难一些。
孤儿院的时候如果不挤到前边吃饭,最后很能就会吃不饱,虽然会被嬷嬷当做礼让弟妹们的典范表扬,然而饿肚子这件事毕竟还是客观存在的,几句好话是没办法填饱肚皮的。
云琅不记得自己一路上给曹襄念了多少首诗歌,咏树,咏花,咏草,咏蝴蝶,咏蓝天白云,咏高山大河,直到曹襄想让云琅咏一下他的时候,终于激怒了云琅。
云音跟霍光被丑庸抱在怀里,惊恐的看着两个长辈在马车里的互殴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们不知道,就在刚才,这两个人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过了一道非常凶险的关隘。
斗殴一场才能让松弛不下来的肌肉慢慢恢复正常,否则,两人的手有时候会抽的如同鸡爪一般,有碍观瞻。
一路上总能遇见拖家带口被马车拉着向北进发的胡人,看她们喜气洋洋的样子,似乎得到了诺大的好处。
路上的汉人却在阴郁的摇头,这些在长安,阳陵邑占尽好处的胡人不知道又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
云琅碰见张汤的时候恰好是在驿站,驿站就在渭水边上,张汤正在组织大批的胡人渡河。
从看到张汤的第一眼起,云琅就知道这些胡人想要活下来可能非常的艰难。
每次看见张汤,云琅就会发现这个家伙眉心的悬针纹,嘴边的法令纹会变得更深一些。
而这一次,这家伙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即便是笑着跟云琅曹襄打招呼,眼神依旧是冰冷的。
“这些胡人要去哪里”云琅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道。
“陛下给他们安排了好去处,总这样留在长安胡作非为的也不是办法,一群不会种地,不会做生意的胡人,还是放到草原上才有作用。”
张汤微笑着回答。
“看他们在过河,难道要去河西”
张汤笑着摇头道“谁知道呢。”
话说到这里,张汤已经很给面子了,云琅,曹襄两人自然很知趣的没有问。
见张汤行色匆匆的样子,不好拉着人家闲聊,在岸边送别了张汤之后,云琅跟曹襄对视一眼,手又开始抽搐起来。
“老天爷啊,这得有多少人”曹襄小声问道。
“三千多,四千不到”
“也就是说等张汤回京之后,这三四千胡人老弱妇孺就会消失掉”
云琅瞅着跟张汤一起上船的长水校尉的胡人兵马,觉得头皮发麻,慢慢的道“一定会消失掉,而且,下手的人只会是长水校尉营的胡人。”
曹襄听了云琅的诉说,觉得骑马一点意思都没有,云琅也觉得是这样,两人重新钻进马车,一人抱一个孩子,比赛算术。
云琅在算术一道上自然要比曹襄高明,可惜,霍光在算术一道上也远比云音高明。
当云琅抱着云音,曹襄抱着霍光四人一起比拼算数的时候,就成了棋逢对手的态势。
眼看着闺女磕磕巴巴的数数,还总是丢三落四的,这让云琅非常的担忧,她的母亲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她的父亲更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妖孽,就连她的两个后妈,放在后世也是妥妥的学霸级人物,偏偏这闺女智力越来越像何愁有
等两个孩子在丑庸的照顾下睡着了,云琅跟曹襄两人又上了战马并辔而行。
“派你家谒者去鸿胪寺招待那些博士,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有美酒,有美人,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