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一直在响,从铃铛的层次上来看,卫仲正在从左面迅速地接近,脆弱的丝线,在这个夜晚中几乎不可探查,即便是被腿绊到,也会随着腿的冲力断开
云琅将全身裹在麻布中,抱着手里的短弩,静静地看着左面。
铃铛声忽然停止了,云琅依旧一动不动,耳朵里全是太宰怒吼的声音,完全没有响动的铃铛还有三个,也就是说,卫仲如今正在他左面十五米外的巨石后面。
“阈值出来,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兄弟,就不能站出来面对面的杀死我吗”
卫仲的声音从巨石后面传来。
云琅手里的强弩对他的威慑性很大,他躲在石头后面,看不见云琅,又担心被强弩所伤,因此,很想逼迫云琅出来。
太宰终于赶到了,他害怕的全身发抖,唯恐云琅被卫仲所伤,见到卫仲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举剑就刺。
卫仲连连招架,却被太宰逼迫的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出巨石范围了,卫仲大喊道“好,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走”
太宰停住手里的剑,喘息着道“好,你走吧”
卫仲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看看太宰,又看看云琅藏身的地方大声道“阈值,你出来,让我看看你。”
太宰摇头道“他不会出来的。”
卫仲恨恨的看着太宰道“他是谁他不是阈值,阈值不会这样凶狠的对救过他性命不止一次的兄弟下手。”
太宰叹口气道”阈值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射杀蓬度跟黔夫的是始皇帝陛下的第五代太宰”
卫仲脸色大变怒吼道“你让一个外人进入了皇陵,却不让我们这些跟你生死与共了几十年的兄弟进去,天理何在”
太宰痛苦的摇摇头道“你们要偷皇陵里的陪葬物这是盗墓贼的行径,你们已经没有资格再说自己是皇帝陛下的卫士
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来这里”
卫仲恨恨的看着太宰缓缓地离开了巨石,只听嗡的一声响,有弩箭破空的声响。
太宰色变,一句手下留情还没有喊出来,就看见卫仲捂着胸膛,艰难的指着太宰,然后颓然倒地。
太宰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云琅从山壁处走出来,坐在太宰的身边低声道“不能留情,你是晓得的。”
两地泪珠从太宰的眼眶里滚落,他低声道“以前在营地的时候,我跟卫仲的情谊最深,我的剑术几乎都是他教的黔夫,蓬度,也是那时候黔夫的胃口最大,练习剑术的时候却不允许吃饱饭,晚上饿的嗷嗷叫,我们也很饿,每一次都是卫仲出去给我们偷吃的被师傅捉住,打的很惨,他却从来都没有出卖过我们
我知道他们这一次是绝望了我也知道他们确实尽力了只是,真的没有一百镒金子啊,如果有,我一定会给他们的
他们这些年的辛苦顶得上一百镒金子,哪怕是一万镒,只要我有,我一定会给的哈哈哈哈”
太宰近似癫狂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又说又笑。
云琅趁机翻检了一遍卫仲,黔夫,蓬度三人的尸体,他没有搜索他们的身体,只是在确定他们全部死亡之后,就把火堆移到太宰的身边。
将麻布披在他的身上,云琅就开始艰难的用铲子挖坑。
天亮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云琅终于挖好了三个坑,本来想挖一个的,见太宰实在是伤心,就干脆挖了三个。
天色大亮的时候,云琅才发现,这里美的惊人,天上白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地面上白雪皑皑,却有一团团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