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被她的吐槽乐的前合后仰,一旁的大花姐俩表情则更复杂。似喜似悲,似放松更似担忧。
徐姐所虑正是她所想。离了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住处,依老韩家的尿性,知道这消息就得立马赶她出门。这春寒料峭的可不比夏日暑热,野外是住不得的。跟她关系最好的就是眼前这女人,可他们也一家五口挤在十几平的小房子里,想收留她也没那条件。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阁楼外不是有个窝棚嘛,我修一修先对付一阵。天越来越暖,比冬天好过。”
“那”徐姐本想说那木头树枝搭的窝棚哪能正经住人,可联系到她目前的情况,好像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自己与其在这儿吐槽,不如叫上男人去砍几根木头,帮她把窝棚搭严实点儿。
“尽量在这里多拖些日子,要是能过俩月就更好了。四月天更暖,户外能遮风挡雨就不碍事。”
看顾言点头,神情轻松。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简直比她这当事人更忧愁。天暖能凑合,可那冷天咋办一年冬日很快到,到时候你们娘儿四个住窝棚可咋御寒木头树枝搭建的根本不保暖,生炉子也没多大用啊
徐姐愁绪万千的走了,顾言的留饭她也没吃。小花捅开火加了些炭,拿着锅去舀水准备做饭“妈,炭快没了。奶奶他们领大队的煤咱能用吗”
“用。那是一大家子的,有咱们的份儿。凭啥不用。”
俩孩子点点头,目光隐有忧虑。大花在炕上拿着几块儿颜色鲜艳的布哄孩子,小花淘米熬粥。
俩孩子担心什么顾言不是不知道,可言语说起来总是那么苍白,不如实际行动来的让人信服。整天生活这这种鸡飞狗跳遭人欺负的家庭里,对孩子的成长真的不好。
补丁衣裳只要暖,草房陋室只需温。心中富足欢喜,亲人围绕一堂,那才是孩子们渴求的幸福,也是她奋斗的目标。这几个她当初为之愤愤不平的孩子,才是她心之所系,梦之所往。
隔壁的韩老汉经抢救醒了过来,不过中风后遗症不轻。听说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上工是别想了,能自己下床都算好的。
听闻这消息的顾言没做任何表态,队里开始下种了,这节骨眼想请假是不行的。看来她那窝棚得等下种后再修。
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她这些天被人指指点点,有那不上道的当面问她。也不怕惹恼了她出手揍人。
“离了。我离婚跟你有关系吗,让你这么好奇追在后头问”
“真离了唉呀妈呀,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离婚的呢。是不是就跟被休了一样,你要被赶回娘家要我说,一样干活侍候一大家子,娘家不如婆家。婆家至少有自己的孩子,那是咱女人一辈子的盼头依靠。你被赶回娘家,做死做活的都是给旁人劳动,以后老了没人管你。死了婆家不要,也不能进娘家坟,要当孤魂野鬼的。
活着没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死了阎王殿也不收。那太可怜了。乌鸦,我这话真心为你好,赶快跟你婆婆赔礼道歉,让她同意你们再结婚。不然你这辈子下辈子可都
完了。”
女人完全依附于男人而活,把自己当成了男人的附属品,这是几千年被压迫的女人最大的悲哀。可叹的是她们自己犹不自知,遇到想要挣脱枷锁的还一个个开口劝你,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我能养活自己,不用婆家更不用娘家。至于老了我有自己的孩子,她们不会不管我的。死后嘛,更无所谓了。人死如灯灭,是啥都没有的。如果真有来世,那我更要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