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确定同寝室的海琳娜已经睡着后,梅莎和菲菲溜出了公共休息室。
地窖的走廊里白天与黑夜没有差别,因此宵禁后的外出也没带给梅莎什么特别的紧张感,而且地窖的墙上没有一幅画像可能画像们也不喜欢长时间待在阴暗潮湿、了无生气的地方减少了被窥视的不自在。
对城堡里随处可见的画像,大家都习以为常,大概是画像里的人虽然会动,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跟麻瓜的照片也只有会不会有打呼声传出来的区别。而且很多画像似乎是制作时不够精心,清醒时也疯疯癫癫的,难以正常沟通。
但行走在城堡里的梅莎却总有种淡淡的、如芒在刺的感觉,仿佛那些耷拉着的眼皮下面眼珠随时都在转动,而总是含糊不清的嘴巴也可能在某时某刻向某人通风报信。
“我听说费尔奇巡逻都不怎么来地窖。”菲菲兴奋地说,马尾随着她的脚步轻快地摆动,“因为他的宝贝小猫咪洛丽丝怕冷。”
裹着好几层衣服,随时给自己补保暖咒的梅莎深有同感地点头。早知道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在这么冷的地方,当初分院时她一定态度坚决地选择拉文克劳,听说那里的光照特别好当然,是在有太阳的前提下。
菲菲“不过我们最好小心皮皮鬼,就没有他不去的地方。”
“这么宝贵的夜游经验,是谁传授给你的”梅莎问。
她那在赫奇帕奇的哥哥不太像。他看起来就是个循规蹈矩过了头、捡到一纳特都要教给教授的老实人,不然也不会每次都只能欲言又止地对着菲菲叹气。
菲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眼睛和嘴巴,一本正经地说“耳聪目明,能言善道,消息自然灵通。”
好吧,谁说爱凑热闹不是一种搜集信息的方式呢
梅莎提醒她“你就没考虑过被发现的后果”
“我已经想好了,”假装正经的脸没绷太久就重新显露出狡黠的笑意,菲菲从口袋里掏出羊皮纸和羽毛笔,用“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的得意语气说道,“万一被抓住了我就说是想观测星象,完成天文课的论文作业。唉,谁让我太好学了呢”
“真不错。”梅莎肯定地说,“在胡说八道方面,你确实可能是个天才。”
“再说,有你这个备受宠爱的优等生在,就算被抓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只会装模作样地训斥两句就赶我们回去睡觉。”菲菲轻轻撞了下梅莎的肩膀,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虽然教授们或多或少都会对优秀的学生差别对待,但只有他是把这种偏爱与漠视划分得最清晰的,只要看他对哪个学生笑容最多,便说明在他眼里谁最前途无量。
梅莎确实懂了,“原来今晚你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而是把我当成你探险的护身符”
“就不能两者皆有吗”菲菲笑嘻嘻地挽住梅莎的手臂,讨饶般地晃了晃。
两人爬上大理石台阶,来到门厅,这会她们就
不说话了,很小心地贴着墙壁走。菲菲领着梅莎朝左边拐进一条走廊,走廊里有几扇紧闭的房门,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歪斜的窗格。
朝前走了一段路后出现一道向下的石阶,梅莎往下走的时候以为下面也是跟地窖一样的阴冷走廊,但这道楼梯没有地窖的深,只下行了一层,就出现一条宽阔明亮的石廊,石廊两边插了许多火把,非常温暖,让梅莎的表情都松弛了不少。
梅莎在脑子里勾画了一下刚才的行进路线,与城堡的主体结构对照了一下,估摸着这里大概就在门厅的下方。
她观察着墙壁上装饰着的画,不是肖像画,而是颜色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