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斯内普的冲突姑且算是消弭了,梅莎也迅速适应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
她总能听到有人抱怨功课辛苦在她看来,这更像是一种甜蜜的撒娇。要知道在修道院时,她每天天不亮就睁眼,一整天不是在干活,就是反复念诵那些歌功颂德的无趣经文。永远吃不饱的冷饭,冬冷夏热的苦衣,时不时抽在背上的苦鞭。相比之下,霍格沃茨最严厉的教授也只会在下课后关学生禁闭竟然还被允许回寝室睡觉,温柔美好得简直可以媲美圣经里描绘的天堂了。
说起来,这里既有圣城耶路撒冷历史悠久,牢不可破的霍格沃茨城堡;又有宝座教职工长桌挺气派的,虽然上面没有镶嵌宝石,但计分沙漏里的各色宝石也很闪耀;还有生命水环绕着城堡的黑湖;生命树嗯,不太计较的话,打人柳也能算是吧;复活之人的身体嘿,她倒不乐意自比耶稣,不过死里逃生怎么就不能说是复活之人
最重要的是,还有上帝伟大的邓布利多,以及城外虎视眈眈的魔鬼可怕的伏地魔。说这里确实是天堂似乎也无伤大雅。
于是从第三周开始,梅莎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变得比城堡外面的黑湖还要平静无波。
每天按着课表上课,没有哪一门课程的内容让梅莎觉得具有难度。教授们也都很好相处,只要成绩好,没有教授会刻意找茬挑毛病,哪怕是不苟言笑的麦格教授,现在看她时眼神也会稍微柔和一些。
非要说的话,她不太喜欢每周二午夜的天文课。
一方面是极差的夜视能力让她刚开始几乎很难观察星象,测绘星图,不过在霍格沃茨待了快两个月,她晚上也逐渐能看得清东西了。另一方面是她真的很讨厌寒冷,天文塔上刺骨的风吹得她骨头缝里都冰冰凉凉的。
斯内普教了她保暖咒,在每周五下午的私人授课时。但这个咒语只是让人觉得暖和,算是一种幻觉类的魔法,并不是真正地隔绝了冷气,所以寒冷造成的肢体僵硬不会得到缓解。
真正想要达到身体温暖的效果,还得靠魔药来自斯内普的说法。不过他也说,如果连恶劣的天气都忍受不了,那还是趁早退学了吧,反正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出息了。
“可是,”梅莎有些费解,“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忍受呢魔法的存在不就是让巫师摆脱以脆弱的身躯不能抵抗的困境吗”
“如果人活着就是为了忍受痛苦,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呢”她很认真地问。
斯内普哑然无语。
片刻后他说“如果你不能从痛苦中磨炼出意志,哪怕拥有再强大的魔法,当出现连魔法都不能解决的问题时,你该靠什么支撑下去”
梅莎想了想,说“总归不是靠耐寒能力吧”
斯内普“”
以上都是题外话,对于天文课的抗拒,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梅莎无法理解辛尼斯塔教授所说的,高明的占星师可以通过观测星体运行来窥测命运的说法
。
命运如果可以被窥测,岂不是说明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都像书写完成的故事一样已成定局谁定的局神吗
“谁教你这么思考的自作聪明”斯内普似乎终于找到可以打击她的地方,对她的疑惑嗤之以鼻。
“别担心,肯定不是你。”梅莎慢吞吞地补了一句,“教授。”
从第一次一对一授课开始,斯内普就要求梅莎在上课时间必须称呼他为“教授”或者是“先生”。梅莎本来以为斯内普是刻意戏耍她,没想到他是真的在享受这种装模作样的威风派头。
果真很孩子气。
梅莎再次加深了对斯内普的这个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