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转头看了看跟着进来的楚蓟,不动声色地长吸了口气,她本来是想坐一会,找个时间问问楚蓟,偏偏这齐玢又说她还有事,且这里坐着的都是男子,她也不好坐下来。
时锦刚要说话,余玞就站了起来,他朝时锦笑了笑,“如音不能过来,托我跟三小姐说件事情,三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时锦听是余如音有话要说,想到上次她的异状,就道“余公子请。”
余玞就出了座儿,率先朝来路走去。
时锦也跟着朝外走去,路过楚蓟的时候,时锦放慢了脚步,快速又小声地问道“李尤呢”
“我不知道”楚蓟对李尤和时锦两人的事是知道的,李尤消失了二十来天,消失前也没告诉他去哪,他以为时锦知道,正想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她,没想到她倒先问了。
闻言时锦脚下一顿,李尤怎么也没告诉楚蓟他要去哪她不禁焦灼起来,他到底去哪了
转过转角,就见走在前面的余玞停了下来,明显是在等她。
时锦走近他,问道“如音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余玞看了看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放缓了。
“是我有事要跟三小姐说。”
“嗯”时锦先是诧异了一下,“余公子有什么事和我说”
余玞转头看向她,微微张了张嘴,接着又闭上了。似乎是有话想说,又觉得不应该说。
“公子有话之言就是了。”时锦道。她看到余玞,就不禁想到上次在花舫看到的那个女子,李尤没说余玞的心上人是谁,但是时锦直觉就是那个女子。确实很美,琴艺高超,像余玞这样的文人,也难怪会喜欢那样的女子。
余玞还是没说,他笑了笑,“没事,只是想和三小姐走走。”
这话时锦听在耳里,有些不大自在,他说得有些亲密了。
余玞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负着手,慢慢地朝前走着。
时锦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地跟着。
“秋闱过了。”余玞突然出声说道。
“啊啊。”时锦尴尬笑笑。
余玞突然笑了,他转过头,看着时锦道“我娘说秋闱过了就要来你家提亲的,但是你家现在这样,可能又要推迟了。”
时锦微微张了张嘴,以前是说的秋闱过了余家就要来提亲的。现在时聿没了,肯定也不会在现在议亲。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别过头,廊下的紫薇花还是一簇一簇的,开得正艳。树下落了一地紫色的花瓣,已经有些腐烂了。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无意识间,时锦突然就想到这句诗来。
“三小姐说什么”时锦说得很小声,余玞听在耳里,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时锦摇摇头,“没什么。”
余玞看着她笑了笑。很快走到了院门处,余玞停住了脚步。
他转头看着时锦,“三小姐,就到这里吧,三小姐想来还有事,就不打扰三小姐了。”
时锦松了口气,连忙道“好,那余公子请回。”
余玞没有照时锦说的请回,他立在原地,看着时锦匆匆出了院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他想起上次在花舫上看到她时的场景来,她身边那个带着猪头面具的身量很高的男子,他没有去想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想到的是那天带着那半张面具的她,他万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她。
他听说过时家三小姐相貌风尘,三小姐性情不好。传言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