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暗骂自己想象力丰富,连那蛇身上滑腻微凉的鳞片触感都想象出来了,脖颈上一下子恶心出一片小疙瘩。
都冷成这样了,衣服不能先穿好真是美人计孟岽庭“啧”了声,上前帮她把后领拉好。
他完全是出于正义和道义,但忘记自己比贵妃高出一个头,哪怕只是站在身后,视线也足以落到胸前。
他用怀抱丈量过傅星河。
孟岽庭的呼吸重了下,下一刻,他不小心又看见贵妃整张脸连带脖颈都布满红晕。
孟岽庭仿佛抓到了把柄,先发制人“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傅星河确实做过亏心事,但是从明面上看,登徒子明明是孟岽庭,她被暴君的先发制人惊呆了,要不是你突然靠那么近
她伸手往后推了一把孟岽庭,离远点。
孟岽庭没躲,也没动。
时间仿佛就要静止在最尴尬的地方。
傅星河两只手拉着上衣前襟,看看天,看看地,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
“你”不冷吗
“陛下”
“嗯。”孟岽庭从鼻腔里应声,显得漫不经心。
傅星河谨记不能在暴君面前伏低做小,她提高声音道“陛下把我看光了,是不是也得让我看个人”
孟岽庭警惕地摸腰带“你想看谁”
“季清构。”
“季”孟岽庭真想顺着刚才提领子的动作把傅星河掐死。
“朕看自己的贵妃你要去看别的男人你是不是还要对应地看人衣不蔽体的样子”孟岽庭嗤笑道,“也是,几十下鞭子甩下去,皮开肉绽,季清构的衣服恐怕早就挂不住了。”
傅星河想,自己真是急中生乱,开了个不好的头。
孟岽庭的反应不太对啊。
她晃了晃神,没敢顺着封建暴君的话去想象严刑逼供的画面,好声好气道“又不是屈打成招,还不准人探视”
孟岽庭施施然在贵妃榻上坐下,给自己倒了茶却没喝,季清构承认一切,只求速死,严刑拷打嘛,还用不上。
牢里的人不想活,牢外的人还想着救他。
“你们父女两,今天就找朕来说这个”
明絮姗姗来迟,顶着屋内的低气压,替傅星河把衣服换好。
孟岽庭盯着茶水,眉梢都不曾挑动。
换好之后,明絮悄悄把一道黄绢密旨塞给傅星河。
傅星河摊开一看,果然是一道特赦令,赐予傅家。
真想留着自己保命啊。
本宫的危机也很棘手。
傅星河恭敬地双手呈上圣旨“父亲年事已高,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求陛下饶季清构一条命。”
孟岽庭看着黄绢上的字迹,是先帝的没错,先帝居然对傅寒信任至此。
孟岽庭把黄绢折好,塞进袖子里“特赦季清构依朕看,不如上面写贵妃的名字。”
傅星河心提到嗓子眼,难道孟岽庭从衣服上发现了什么
孟岽庭接着道“以贵妃的胆子,将来恐怕比季清构需要。”
傅星河涨红了脸,这分明是诬陷
“陛下答不答应”
孟岽庭“不,谋逆罪株连九族,这圣旨,只能救傅家本身。”
傅星河握紧拳头,难怪傅寒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
什么狗皇帝,收了东西还不办事。
“那你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