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曾祖父,祖父,我不想死”
“君侯”
柴骁的咳嗽终于停下,他睁眼看了看霍珩,“君,君侯,我我们确实不认识陈佩。”
他十分虚弱,说了半句,粗喘了几口气,又道“只是,只是君侯要问什么,我亦可事无巨细说清楚。”
他目带祈求“请君侯放过我柴家一个孙辈,一个即可。柴家自作孽不可活,此子若得生路,必隐姓埋名,心无怨愤。”
柴骁自知柴氏脱身全无可能,他只希望不要断了香火。
不过此言一出,倒让柴家人骚动起来,人人面露希冀。
“哼。”
霍珩挑了挑唇,露出一抹极其冷酷的笑容,阶下之囚,还敢和他讨价还价
他直接示意动手。
方才暂停动作的亲卫们立即动了起来,利索将手上二人拷在墙上。一个面上带疤的壮汉上前,冲他们笑笑,抬起左手,吹了吹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
“你们放心,我手艺很好的,保管三千刀下去,你二人还未曾咽气。”
柴家二少年惊恐大叫,“啊啊啊啊啊祖父,曾祖,救救我们”
一股热流从二人腿心淌下,尿骚味立即四溢,但很快,鲜血特有的腥甜覆盖了尿骚味。两者混合,让人几欲窒息作呕。
杀猪般的惨嚎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柴骁闭目顿了顿,最终吐出一句话“说,我们都说”
霍珩抬了抬下颌,亲卫们住了手。陆礼站起,道“说吧,你们为何出奔与那内应有何联系”
“内应”
柴骁柴平愣了愣,父子对视一眼,突然想起那个煽动兖州范德的神秘人。
“内应我们不认识,只不过,”
柴骁父子说得确实很详细,陆礼反复询问,霍珩偶尔也插几句,几乎能肯定,对方说的事实。
“先生,你说这神秘人会是谁是否就是那内应他煽动柴氏出奔,有何目的”
审讯告一段落,霍珩和陆礼返回外书房,至于柴氏父子还有无隐瞒,这些就交给心腹的刑讯好手。
他展开记录得密密麻麻的绢帛,又看了一遍,眉心紧蹙。
“甚有可能。”
陆礼也是眉心紧锁,此人是谁依旧毫无头绪,不过他道“只是世人行事,总不会无缘无故。柴氏出奔,谁人得利,那人便最有嫌疑。”
这话非常在理,事实上,霍珩已正在想,柴氏出奔,谁会得利
柴氏这利,必然是应在麾下这两万兵马之上。
柴氏在邺城大营占据一席之地,他走了,必然会腾出位置。霍珩设想,若是柴氏顺利出奔,这空缺自己会填补给谁
他仔细思虑片刻,提笔写下几个名字。
还有一个可能,若柴氏出奔失败,那麾下这两万兵马,必会沦为无主之物,那届时,这二万兵马自己会拨给谁呢
这个念头一起,霍珩心中立即闪过一个人名。
绝不可能的。
此人名一闪而过,立即被霍珩毫不犹豫否决,他转而想起其他,提笔又记下二个名字。
霍珩搁下笔,垂目端详绢帛上写的六七个人名,神色阴晦,须臾,他招来高平,命增派人手秘密监视帛上六人,不得被其察觉,也不得错漏半分。
高平领命而去。
霍珩脸色依旧不好看,毕竟绢帛上的人名,都是他多年的亲信。
陆礼劝道“主公,也未必就是那内应所为,或许陈佩亲自出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