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这话掷地有声,霍珩大喜,站起来一拍他的肩膀“好夫人平安生产之日,当记先生一大功”
霍珩十分信任陆礼,知道对方绝不是妄言之人,阴霾当即一扫而空,喜上眉梢。
他兴奋,掌下难免重了些,疼得陆礼这个身材单薄的武力渣龇牙咧嘴。
宾主关系极好,他刚要抱怨两句,却见霍珩抱拳深施一礼,郑重道“我的妻儿,就托于先生之手了。”
他十分诚恳“方才怕是为难先生了。”
霍珩是主,对下深揖,实在是非常大的礼了,陆礼慌忙扶起,道“主公,何须作礼”
霍珩笑“先生当受珩一礼。”
陆礼无奈摇头。
宾主多年,两人早非一般情谊了,确实不用客套。霍珩心下大定,又惦记起午睡的妻子,说了一阵,陆礼告辞,他立即折返后院。
晏蓉还不知自己就睡了一觉,前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睁眼时,她只见夫君坐在自己床沿,盯着她的腹部,满目柔情。
“夫君”
她其实挺敏感的。午睡前,虽霍珩同样神色和缓,但晏蓉总察觉他还是有些焦虑情绪。这大约是乍闻她怀了双胎的缘故,怕危险。
晏蓉困起来,眼皮子都觉得睁不开,琢磨着等睡醒后再好好开解他一下吧。没想到不用了,一觉醒来,他那股子隐隐的焦躁感已消弭无踪。
“阿蓉。”
他含笑,搀扶起妻子,亲手伺候她穿衣。
晏蓉眉眼弯弯,一觉起来,夫君更加柔情缱绻,她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笑道“夫君你莫要担忧,怀双胎母子皆安的大有人在。”
人家缺吃少喝条件艰苦都尚能如此,她衣食丰足,营养不缺,有科学养胎理念,还有当世最一流的大夫,在把心态调整好,没有不成的道理。
晏蓉就是这么一个人,既然不可避免,她斗志昂扬。
霍珩展开双臂接过人,回啄一下她的脸,笑道“陆礼也是这么说。”
他语气有欣喜,还带些急于讲解的迫切“你午歇时,我去前头细细问了陆礼,他说了,必会母子均安。”
霍珩将人抱着搁腿上坐着,一只大掌很自然护着她的腰腹。晏蓉顺势倚在他胸膛靠坐着,闻言讶异又好笑,回首睨了他一眼。
“你问他何事了”
晏蓉不知详情,但她知道医生的尿性,古往今来,就没有一张嘴就把话说死的,尤其像她这种怀孕耗时长变化大的。
陆礼也很不容易,不知是怎么被磨出这句话的。
霍珩脸色十分自然,“并无甚么,我只是详细问问。”
至于某个割肉剜心般的念头,他不愿再提,连同陆礼说的那句“只要不出其他意外”,都一并给选择性遗忘了。
晏蓉嗔了他一眼,信你才怪。
不过吧,不信也没啥,陆礼能说出打包票的话,可以侧面反映她怀相之好。
这就好
晏蓉心里更踏实了。
这也是霍珩说这话的目的。他现在兴致高昂,搁下担忧以后,他开始全身心沉浸在迟来的喜悦之中。即将要有一对双胎孩儿了,他喜意盈胸又颇觉责任重大,唇角翘起就没敛下过。
这日下午,夫妻俩在屋里腻歪了一整天,说了很多新手爹妈的傻话,乐此不疲,有滋有味。
到了晡食时辰,才携手往花厅行去,与家人用膳共聚。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快乐的日子终究是短暂了,三天时间晃眼就过,启程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