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原晏氏与冀州霍氏定下婚盟,大喜消息传遍晋阳城。”
彭澈笑了笑,神态温和带喜意“是啊,表妹觅得如意郎君,可喜可贺。”
那人哈哈大笑“那公子娶晏氏女之望便落了空呀向太原借兵复仇,夺回召陵更是无望”
心思被这般赤裸裸被剖出,饶是彭澈颇有城府,脸也立即拉下来,“胡说八道”
他大怒,正要呵斥将人赶出,那人却先一步再次开口“哎,某特来为公子解此忧。”
彭澈眯了咪眼,不答。
他沉默就是愿意再听一听,那文士脸色一正,几步走到近前,凑近压低声音“太原晏氏行事保守,绝不会借兵予你千里迢迢奔赴召陵,要知道,召陵如今是可是在扬州陈佩手上。”
“一族惨死,大仇你忘了吗父母亲人的血液,你让它白白流淌吗你的族人,九泉下会瞑目吗”
这两句话一出,彭澈的双手倏地攒拳,骨节捏得“咯咯”作响,“你”
他体内血液被煽得几近沸腾,双眸赤红,倏地转头,死死盯着对方,满目戾气。
文士丝毫不惧,笑了笑,语带诱惑“某的主公愿意助你,只要你为我主公效力,诸事成了以后,借兵未尝不可。”
这人镇定自若,从怀里掏出一个细细竹筒,塞进彭澈手里“兹事体大,公子细细思虑无妨,三日为期,若公子有意,便在三日后晡食时分大开角门,某定准时登门,与公子细谈。”
说罢,文士扬长而去。
“郎君,让我来。”
室内仅余主仆二人,彭澈神色未明,眯着眼打量手中竹筒。冯央听了个全程,为防有暗算,他立即上前,替主子打开竹筒。
结果并无不妥,这竹筒其实是信封,用蜡封了一布帛写的书信在里头。
展开一看,并无赘言,写信者告诉彭澈,只要他听令行事,他日事成,必借三万精兵与他。
这人并非无的放矢,因为信的最后,盖了半枚大印,印鉴殷红,上书两个大字,“侯”\039和“印”。
x侯之印,或者xxx侯之印,那人为了模糊身份,印鉴左缘刻意留空,不让他知悉这是否就是大印的下半部份的全部。
但毋庸置疑,写信者,或者授意写信者的人,是一名侯爵。
从前私铸官印是灭九族大罪,如今虽世道乱了,但有条件铸印,又掌握铸造印鉴的匠人只有极少的一撮人。这些人,都是割据一方的势力首脑,也无须造假。
这人说借兵,他确实有兵可借。
而且对方承诺,交易开始后,他先会手书一封借兵文书,盖上完整大印,防止事成抵赖。
冯央失声道“郎君”
刚才那文士虽然无礼至极,但他有一句话却说到召陵诸人的心坎上去了。
“太原晏氏行事保守,绝不会借兵予你千里迢迢奔赴召陵,要知道,召陵如今是可是在扬州陈佩手上。”
是的,彭澈三年前曾跪地哭求过的,晏珣彭夫人虽极痛惜,但也不可能让将士去打一场几乎胜利无望的仗,于是只能忍痛拒绝,细心解释劝慰。
冯央的心“砰砰”狂跳“郎君,我们”
复仇夺回失地,是每个召陵人的夙愿,从主到仆,虽希望渺茫,但无人有一刻曾淡忘。
“借兵复仇”
彭澈声音沙哑,忽冷冷一笑“冯央,连我的亲姑父姑母都不肯,你认为还有旁人真会愿意借兵吗”
他虽然想复仇,但他不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傻子。他人在太原,是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