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安阳王妃竟美貌如斯”他虽随主公一起去洛阳几年,但皇后尊颜,可不是一个幕后谋士能窥探的。
马旭可是晏庆底下的第一谋士,才智自然是有的,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却另有判断“主公,恐是霍侯欲借太原上党二郡取并州。”
晏庆当然能想到,他恨的咬牙切齿“安阳王妃那可是怀帝之后”
他恨自己当初觉得太麻烦,又事不关己,没有设法让怀帝禅位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如今时过境迁,让这“安阳王”成为诸侯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然,即便霍珩再窥视并州,怕也不会轻易答应和太原联姻的。
那可是大齐朝最后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后,在这个大齐朝余韵未消的时候,足以让天下人为之侧目。
可惜,没有如果。
就算诸侯心知肚明又如何,在天下人眼里,她仅仅是安阳王妃罢了。
一个寡居王妃改嫁,再寻常不过。
“晏珣老贼,奸诈至极”
晏庆没想到他这位族兄这么果断,晏珣也是有儿子的人,居然能毫不犹豫对冀州提出结盟。
结盟对象这么强,这主导地位必然属于对方的,这基本等同于放弃问鼎中原了。
够利落,够爽快,换了晏庆恐怕做不到。乱世是危险也是机缘,有兵将有属地者,谁不蠢蠢欲动争取一把,哪里会一开场就放弃。
“真真无丁点志气,枉为他父亲之子丢尽并州晏氏一族之颜面”
只是气归气,骂归骂,晏珣到底是漂亮地反将了晏庆一军,让他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马旭眉心紧蹙“如今我军若按先前谋划行事,恐有大大不妥。”
原定计划最迟明年开春就进攻太原。可如今霍珩已是太原晏氏女婿,岳翁有难,他驰援几乎毫无悬念,恐怕随之而来的,是冀州大军压境,他顺势谋取并州七郡了。
晏庆和霍珩早晚有一场大战,这点彼此都清楚,可惜的是,目前西河并未做好此战准备。
“只是若取消谋划,冀州亦有更多时间准备,他日霍珩陈兵太原上党两郡西边,于我方将会更不利。”
地利之便几乎消耗殆尽了,晏珣对西河几郡的熟悉程度,并不亚于晏庆对太原。
进退两难啊
晏庆面色阴沉如水,狠狠拍了一下棋案,黑白两色的棋子猛跳了跳,“哗啦啦”滚落了一地。
他早视两郡为嘴边之肉,打算一举吞下后,日后再伺机图谋冀州,如今是心有不甘又愤恨,掀翻了棋案后,他下令“来人,速速招诸将军先生们入府。”
不管是进是退,加重东境布防才是第一要务,以免他不攻太原,霍珩反而来攻他。
仆役匆匆传命去了,马旭执起那块窄小的布帛,拧眉道“主公,太原赠冀州这批良种,我等也需慎重处理。”
晏庆的探子颇有本事,居然还探得太原欲赠冀州良种。其实晏庆一直很关注太原那座神秘的粮坊,因为当年他和晏蓉家没翻脸的时候,影影倬倬听说是想研制高产良种。
他当时挺不信的,没想到,如今人家还真研究出来了。
西河探子一直盯着粮坊,太原虽然严防死守,但这二年开始推广种植,怎么也会有些痕迹,晏庆有先前的消息,推断出来不难。
消息说确实增产,而且不是一星半点,但具体多少就不知道。
这已经很厉害了,晏庆急着攻打太原,这良种未尝不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好了,现在良种太原分给冀州了,至少得分一半吧,才能显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