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越笑越开心,露出一口白牙。
后来,小男生被靳川摁在了教室门口,那口雪白的牙,被他一拳一拳打得只剩几颗。
于是,小小的靳川懂的第三件事,就是他和其它小朋友很不一样。其它小朋友都不是私娃子,就他是。
靳川讨厌别人说妈妈的坏话。
有人说,他就打到他们乖乖闭嘴,不闭嘴,就打到他们说不出话。
久而久之,敢当着靳川的面喊他私娃子、说他妈妈不要脸的人越来越少,而逐渐长大的靳川,性格也越来越冷,越来越怪,越来越狠。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靳川升入五年级。
命运的悲剧和狗血在这一年,上演得淋漓尽致长期劳累过度的靳小兰晕倒在了街上,那时天黑路暗,一辆小货车毫无意识地从她身上碾了过去
靳小兰的突然去世在小山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小砖房里搭了简陋的灵堂,看热闹的村民把那间从来无人问津的小砖房围了起来,大家议论纷纷,悄悄观望着灵堂里终于聚在一起的靳家一家。
靳母哭得肝肠寸断,说靳小兰走得突然,她最牵挂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孩子。靳川才十岁,还要上学还要生活,希望靳小兰的两个妹妹能收养靳川,给他一口饭吃,供他把初中读完。
两个姨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思各异,都没说话。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们展开了一场抛绣球似的拉锯战,又哭又闹,说自己有难处,说自己家连揭开锅都困难,总而言之一句话收养靳川是不可能的。
灵堂正中,靳小兰的黑白照片还摆在棺材前面,她清秀的面庞带着微笑,注视眼前的一切。
两个姨越闹越厉害。
靳川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后来,靳母实在听不下去了,夹杂哭腔把两个女儿狠狠痛骂一顿,当场把她们赶出了灵堂,“都给我滚棺材里的是你们的亲姐姐,小川是你们的亲外甥啊,两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你们不管他,我管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养大成人”
靳小兰尸骨未寒,小砖房鸡飞狗跳。
靳川淡淡瞧着这一片众生相,忽然一勾唇角,露出一个讽刺到极点的笑容。
农村妇人说完,已经哭得连发出声音都困难,她哽咽着,字里行间似乎全是悔恨,“我自己也有个娃,都是农村里种地的,条件都不好,我真没办法啊”
对面,朵棉的反应却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她眼帘低垂,一语不发,捧住奶茶杯的两只手,却收紧,用力到骨节处都泛起青白。
“小姑娘,阿姨求你帮帮忙,小川能带你去看他姥姥,你俩关系肯定挺好的”妇人忽然伸手想去拉朵棉,俨然把她成救命稻草。
朵棉毫不掩饰地躲开了。
“”妇人神色微微一僵。
朵棉用力咬唇,似乎在竭力克制什么,然后才抬眼看向妇人,淡淡地说“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
妇人愣了下,“你”
朵棉盯着妇人的眼睛,扯了下唇角,笑得讥讽而风轻云淡“我突然知道靳川为什么不接你电话,也不想见到你了。”
“”
“你太让人恶心了。”她冷漠地道。说完连一秒钟都不愿再和这女人多待,起身,径直扭头走人。
拥挤的地铁站人流匆匆,朵棉咬紧了唇,还没从刚才的故事里回过神,一时间,震惊、心疼、愤怒各种情绪在脑子里交织,她甚至全身都在发抖。
关于那个人的过去,他的童年,他的成长经历,狗血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