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棉低着头,两只手无意识地绞紧衣摆。
心跳砰砰, 砰砰, 跳得飞快,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冲。
其实怎么说呢。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她好歹也十八岁的人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不是不太确定, 所以想跟你再求证一下么。
靳川破天荒没有催,也没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
人行道的绿灯开始倒计时。
靳川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 没有任何动作。
“马上要绿灯了。”周围霓虹斑斓车水马龙, 各种色彩的交织令朵棉更加慌乱,她咬了咬嘴唇,低声提醒他。
靳川“你还没回我话。”
这时,红灯一瞬间跳绿。
滴滴滴,背后有汽车摁响了喇叭。
朵棉皱眉,回头往身后看了眼, 背后的车辆显然有点疑惑,有几个司机甚至探出头张望,喇叭狂摁不停。
她又看向靳川。对方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鸣笛刺耳, 置若罔闻。
好吧。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朵棉被打败,连对这位大爷高举双手投降的心都有了, 通红着脸道“我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你是那个意思, 行了吧”
他挑眉,“我哪个意思”
“”她脸烫得快失去知觉,声音很小“不就是,那个意思。”
靳川听完勾了勾嘴角,坐正身子一踩油门儿,这才把车给开了出去。
此时,看着车窗外光束一般倒退的路灯,朵棉坐立难安,生出一种自己被拐上了贼车的感觉。
热热的。
脸热,耳朵热,身上也热。
她伸手把车窗落下,侧头,感觉晚风带着一股张扬的力道恣意吹过来。脸上的温度总算降下来些许。
轿跑拐进了一条老街。朵棉举目四顾,发现离奶奶家的小区已经很近了。
太好了
她暗暗呼出一口气,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握住门把,做好随时跳车逃走的准备。
两分钟后,轿跑在老小区的街道上靠边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朵棉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情绪已波及声带,她连声音都是哑的,“我先走了。”说完便去推车门。
就在这时,旁边走马灯似的传来两个字,“回来。”
朵棉心一紧,动作突的顿住,整个人僵在了抓住门把夺路而逃的姿势上。
靳川淡淡地说道“都知道我哪个意思了,不给句话”
“”她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努力吸了口气,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点,“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
“”没装。
“招惹完还想拍拍屁股就走,我这儿没这种好事。”
“”这句话,怎么说得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还要始乱终弃一样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周围太静的缘故,靳川的声音,听着比平时要轻柔几许,不变的是平缓散漫的语调,和低沉悦耳的音色。
车厢里有须臾光景的安静。
然后,
“给句话,就说行不行。”他又道。
嗯
居然有得选
怎么不太像这位大爷的风格啊
朵棉顿了几秒钟,不太确定地问“也就是能说不行”
靳川两个字就给她回过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