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将我同戏子比”
“只是说说而已。”
辛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引得曼妃眉心微皱。
这人怎的感觉不大一样了。
些许是进了冷宫,受了刺激吧,以前可没这么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是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了
不过辛岚是真的觉得,这后宫里的女人,有不少人才,演技精湛不说,也精通话里有话绵里藏针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门道。
“看姐姐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妹妹的消息可真不灵通,贵妃娘娘才从我宫里出去,特地来告诉我陛下即将大婚的喜讯。”
曼妃掩下眼里的神色,她来的时候没有碰见,原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没想到还有更早来的访客,还真是有心啊。
“妹妹只是心疼姐姐,此后就要孤身一人的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而你的侄女可以睡在你曾经睡过的床榻陪着陛下,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不已,虽说姐姐到如今的地步也是自作自受,但是要在这破败的宫殿里吃苦,还真是让人叹息。”
这一番话说的人不悦极了,可偏偏曼妃还一副真诚的模样。
“妹妹知道何为鳄鱼的眼泪么”
辛岚看着曼妃拿着绣帕擦拭眼角的模样,颇为玩味的询问。
“倒是未曾听闻,姐姐且说来听听”
曼妃出声询问,
“这是域外的一句俗语,鳄鱼是一种居于水泽中的猛兽,每当她看着自己的猎物的时候,都会流下泪水,然后将它们吞下,妹妹你说,这猛禽是不是虚伪至极”
辛岚的话刚落,曼妃捏着自己的绣帕一顿,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
“不过我也没什么妹妹好费心的了,妹妹可还有什么事儿吗”
“今个儿来就是想看看姐姐过得怎么样,也没其他的事儿,姐姐且在这里诚心悔过,为柳嫔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吧,愿他来生能够投胎一个好人家,这样姐姐下地狱的时候,阎王爷还能念在这份心上,免了姐姐堕入畜道了罪呢。”
曼妃幽幽叹息。
这人倒是牙尖嘴利,辛岚刚用了鳄鱼来说话,曼妃转头就提起畜道。
“不劳妹妹费心,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姐姐有这个觉悟,当然是极好的。”
“可有些人就连这个觉悟也没有,你说是不是”
曼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帕子掩唇轻笑,附和的点了点头。
曼妃如同来时一样带着一阵香风走了,春月在她离开之后关上了门,撇了撇嘴。
“原以为贵妃娘娘说话就已经很不中听了,没想到曼妃娘娘说话更难听,带刺儿样的,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思彤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嘟囔着。
“你不知道,以前曼妃娘娘更过分,那模样真的”
春月打了个哆嗦,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对了,主子,要不我们把门锁着不见客吧,省的她们又来烦您。”
“不必,就这样吧,想来是不会有人来了。”
这冷宫大概之后也不会有人踏足了,贵妃只是想来挑衅,曼妃就是来看热闹,而藏得最深的熹妃,恐怕是不会来的。
这人谨慎到哪怕死对头栽了,也不会来看她落魄的模样让自己心里快意,相比较贵妃这种喜欢自己来确认的,熹妃大概就是那种坐在宫里等着奴才给她说外面情况的人。
辛岚坐在椅子上,春月沏了一杯新茶给她,思彤在给她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