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她故作镇定地说。
他没再说什么,她稍稍松了口气,两人重归沉默。
又不知过了多久,宋拾一干脆踢掉了高跟鞋,赤脚站在地板上。
脚掌处因为久站而产生的火辣辣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可是彻骨的寒意却顺着脚心一路蔓延至她的全身,更加重了她的姨妈痛。
再加上随着夜越来越深,夜风顺着通风口呼呼吹进来,吹得一天没吃没喝的她几乎摇摇欲坠。
而就在这时,一件西装外套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冷就穿着吧。”他说。
但她却没有立刻接过来。
这事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她会毫不迟疑地接受对方的好意,但面对贺培风,她就格外的谨慎。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说“别多想,换个人我也会这么做。”
这话让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她拿过那件西装外套,毫不客气地披在身上。
西装上似乎还留有他的体温,但她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保命要紧。
镜子里脱掉高跟鞋穿着宽大西装的她,站在高大的他身边显得更加弱不经风。
有那么一刻,她无比庆幸,今晚身边还有个他,就像多年前他们初遇那一晚,一个人的绝望因为多了一个天涯沦落人的陪伴,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她叫他的名字“贺培风。”
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最初是不知道,后来是没机会,以至于这个名字一出口,竟然让她觉得这么陌生。
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的她,等着她的下文。
两人视线再次在镜子中交汇时,她说“谢谢。”
他似乎笑了一下“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让她说句谢不容易,还是他们能这么平和的相处来之不易
就在这时,呼救按钮旁的喇叭里传来了滋滋啦啦的电流声,紧接着是一个带着点口音的男人声音“电梯里的人还好吧”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的来源,贺培风立刻走到话筒前去与对方交流。
宋拾一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将近一点钟的时候,宋拾一和贺培风总算从故障电梯里出来了。
算算时间,他们在电梯里被困了足足四个小时,不过在宋拾一看来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以至于她原本脑子里演练了无数次要对物业公司骂的脏话,到了这一刻也没力气骂了。
有人递给他们水和面包,宋拾一有气无力地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
此刻她更想找个温暖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可是这个时间,宿舍显然回不去了。
上了车后,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问她“要给盛铭打个电话吗”
宋拾一想了想,一是这么晚了,肯定打扰他,更重要的是,她一想到让贺培风送她去见盛铭就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算了吧。”她说,“太晚了。”
“那送你去哪”
此时的宋拾一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扫了眼车窗外花花绿绿的霓虹招牌,含含糊糊地回了句“随便找个差不多的酒店把我放下就行。”
没有人回应她,片刻后车子发动,她也逐渐在轻微的颠簸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车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下了车,被夜风这么一吹,她才注意到,这分明是个住宅小区,根本不